林一遊推辭道:“不行,裙子會皺。”
祁琛和程亦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兩人的互動,直到陸嶼矜把林一遊介紹給他們。
陸嶼矜對林一遊道:“這是祁琛,這是程亦安,是我的朋友。”
又轉過頭對他們倆說:“這是林一遊,林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
程亦安突然明白陸嶼矜和秦西誠有何過節了。
林一遊不喜歡酒精的味道,陸嶼矜帶她去找果味飲料。
來這場宴會的人沒有人不認識陸嶼矜,路過的每個跟他打招呼的人看向林一遊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帶着一點探尋:不僅僅因為她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出現的新面孔,也因為以往幾乎從不帶女伴的陸少爺身邊站着這樣一位光彩耀目的女生。
在林一遊和陸嶼矜最初的計劃中,他們兩個成雙成對到處走走,最後再在娛樂記者面前做一些情侶會做的親密的舉動,憑借陸嶼矜在H市的知名度,他們是一對的消息就會出現在各種娛樂新聞中,那他們今天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
想象很豐滿,現實骨灰……呸,現實很骨感。
秦西誠剛剛在一衆人的吹捧下等待着林一遊的靠近、親近乃至讨好,他本該享受她作為一個無可挑剔的女伴所帶來的光環,這是第二次被陸嶼矜捷足先登,在秦西誠一直以來順遂如願的人生裡,“女伴被搶被當衆拂了面子”怎麼不算是一種奇恥大辱呢?
所以陳寅輝算計好了時機,林一遊一轉身就如他所料地把手裡的飲料全潑在他身上,他又故意沒站穩碰倒了酒杯塔,巨大的聲響惹得衆人紛紛來看。
林一遊趕緊補救地問:“先生不好意思,沒事吧?”
人圍得越來越多,後趕來的秦西誠站在陳寅輝身邊,冷冷地看着她。陸嶼矜和林一遊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這是為秦西誠找場子的。
陳寅輝陰不陰陽不陽地說:“想來林小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但我這件禮服是秦少送的禮物,現在髒污了我很心疼。”
林一遊順着他說:“我賠您一件。”
秦西誠冷言冷語地說:“定做西裝的老師傅退休了,有錢也買不到。”
林一遊并不意外。
陳寅輝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一小壺白酒,一臉惋惜地說:“千金不如秦少的心意,我知道林小姐不是故意的,那我就想個折中的辦法,你喝了這杯酒,我和秦少都不會再計較。”
這一壺裝得這麼滿,差不多能把兩個紅酒杯倒滿。
此話一出,人群中一陣唏噓,都是看熱鬧的,雖然都能看出是刻意為難,卻沒人關心真相是什麼,秦西誠家大業大,誰也不願意像這位漂亮姑娘這樣被當衆責難。
陸嶼矜淡淡地說:“我替她喝。”
圍觀群衆炸了鍋,說什麼的都有:
A說:“這美女什麼來頭啊?陸少爺替她出頭?”
B說:“他倆什麼關系啊?女伴還是女朋友?”
C說:“應該是女伴。”
D說:“那是你剛才沒看到陸嶼矜看她的眼神,絕對不止女伴這麼簡單。”
……
陳寅輝皮笑肉不笑地說:“玩不起就算了,陸少爺想要英雄救美也該看看場合。”
林一遊拽了拽陸嶼矜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講話。
幾人将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秦西誠心裡那股火更甚。
林一遊看了一眼花園深處的靶子,問道:“有沒有别的方式啊,這一壺酒下肚我可能會耍酒瘋,給我爸丢臉他會生氣的。”
陳寅輝看了一眼秦西誠,又轉過頭問道:“林小姐難道想玩什麼腦力遊戲嗎?”
林一遊淡淡道:“我都可以,你覺得夠賠你的衣服就行。”
半天沒講話的秦西誠臉上的輕蔑溢于言表,他冷笑着說:“聽伯父說林小姐上學時擅長馬術、射箭,馬我現在找不來,箭和靶子院子裡就有,這樣,我也不為難你,三箭加起來二十五環,這酒就不用你喝了,如何?”
林一遊訝異道:“二十五環?這麼大的風?”
秦西誠輕笑道:“太難了?”
林一遊看着他的臉,認真地說:“我需要先試一支,好多年沒玩過了,找找手感。”
秦西誠斜睨着她,回道:“林小姐就是試十支也沒關系。”
陳寅輝笑着問:“那要是林小姐做不到呢?”
秦西誠眼睛在林一遊和陸嶼矜身上掃了一圈,輕笑道:“那就一滴不剩地喝掉吧,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