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娅和城中的祭司們編織出一張可以覆蓋整座城市的保護網。這要耗費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回到休息的房間時,坦娅疲憊的吃不下任何的食物。
“這也隻能抵擋最低級的攻擊。”坦娅說。“防禦必須升級。”
伊芙蕾雅看出了母親的疲倦,她不去打擾母親,隻是默默的挑選幾種新鮮味道甜美又利于消化的水果。
“母親,這是新鮮的聖地果,是商販送來的。算是給我的酬勞,淨化術真實用。”伊芙蕾雅說。
坦娅抱住女兒,整個人輕松了不少,沒有任何事物比自己的女兒更有治愈力。
“我的小伊芙蕾雅,你比我還要辛苦。”她說,讓女兒睡在腿上,撫摸着她的頭發,“真高興,你學會使用自己的天賦,也為此自豪。”
“我能忍受,母親,畢竟我是和年輕的姑娘們一快工作,而您要和城中最傲慢的家夥們共事。這些人實在是太弱小了,我們不能總一路幫下去。對了,母親城主給的酬勞夠您的付出嗎?”
坦娅笑着說:“足夠我們回到我的故鄉,再說我們來協助這裡也不全是為了酬勞。”
“我知道,母親。”伊芙蕾雅貼在母親身上,“坦娅你可真善良,比起這群家夥,我認為您更像神明。可惜,我們是凡人。”
她的手修長白皙,沒有一次瑕疵,這倒不是因為她養尊處優,而是她的自愈能力很強。無論受多重的傷,伊芙蕾雅都可以快速的治愈,她的天賦如此。自小她就清楚這一點。
伊芙蕾雅從很小的時候起,就被當作一名戰士訓練。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久經沙場的戰士,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優勢,她喜歡這種感覺,扮豬吃老虎的快樂。
伊芙蕾雅看着自己光潔的指甲,想着要不要塗上漂亮的顔色。
粉紅色或是藍色?
“當凡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們的生活很豐富。”坦娅笑着說,“我陪伴夜之女神的時候,日子平淡,如同寂寞的黑夜,看不見希望,也感知不到痛苦,這雖是很多人渴望的,但真體會後,卻觸不到真實,比死亡還要難熬。”
伊芙蕾雅打着哈欠。
她不贊同母親的想法。可一直以來她也沒有直言。伊芙蕾雅擔心這會傷害到母親。也輕視了理想主義者的真情。
“母親。你覺得舅舅會歡迎我們嗎?”伊芙蕾雅說,她睜着紫色的圓眼睛看着母親。問出一個她所擔心的事情。
“不知道,親愛的,我很早就離開了我的族人,原本他們期待我帶着榮譽和神的祝福歸來,可現在,我成了流浪的女人。不過,我會帶回更珍貴的寶物。”伊芙蕾雅不解的看着母親。
“傻孩子,就是你啊。”坦娅說。
她的目光如水,眼中全是伊芙蕾雅。
“在他們眼中,我大概是個私生女,一個野種。”伊芙蕾雅苦笑道,“隻有你和父親很寶貴我。”
坦娅敲打伊芙蕾雅的額頭。
“胡說,你才不是。你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算了,我也不在意,我隻在乎您怎麼看我。”伊芙蕾雅笑嘻嘻的說。
“我愛你。”坦娅道,她的手指撫摸女兒的面頰,“好好睡吧,難得我們可以在一個好對方歇腳,這裡幹淨清爽,你甚至可以借用他們的占星儀器來占蔔。”
“我喜歡華麗的地方,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也會這麼好嗎?”伊芙蕾雅說。
“會的,隻會更好,那裡很富裕。”
“說得我都有點期待了。”伊芙蕾雅閉上眼睛,她用慵懶迷醉的嗓音道,“我希望可以夢見那裡。”
伊芙蕾雅開始打哈欠。
“睡吧,我的小公主。”
在王室所居住的宮殿裡,幽靜安穩的環境洗去了伊芙蕾雅的疲倦。她開始細數這裡的燭光,這裡的侍女衣服上的寶石。
比這裡還要豪華,那将來的生活隻會更好。
前提是,舅舅一家歡迎我們的到來。
伊芙蕾雅想着。
母親的動人的歌聲讓伊芙蕾雅更輕松,她緩緩的睡下,将要沉到海中。
她在夢中,看見了自己的父親。這些天,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見父親,好像父親從來不曾離開過。
*
【夢境】
“我的小伊芙蕾雅,你要相信自己,你不會被海水吞沒,你受到海洋的祝福。大海歡迎你,展開懷抱,接納你的到來。”
伊芙蕾雅永遠也不會忘記父母教她遊泳的清晨。
海岸線泛起紅光,海面平靜,倒映着天空的顔色。
海浪擊打着沙灘,她聽見了貝殼開合的聲音,細軟的沙石從腳後跟流走,螃蟹艱難的前行。
海鷗叫喊着。嘈雜充滿了活氣。
他們坐在一條小船上,漁網裝滿了大自然的恩賜。
現在,他們行使到了淺水區,豐富多彩的地方。
這裡風景如畫,是海洋生物的樂園。
伊芙蕾雅張開了雙臂,迎接海水的輕撫。
“海水是鹹的。”伊芙蕾雅說。
“是的,你會得到淨化。”父親說。他話語輕柔,溫和。
他還是記憶裡的樣子,金色的頭發,一雙明亮的眼眸,母親說,他曾經是位水手,也是供奉海神的使者。
年幼的伊芙蕾雅想,可能海神趕不上她的父親,他如此的強壯,俊美,威武不凡。在他身邊壞繞着水流,魚群聽從他的召喚。
他的笑容可以遮蔽一切憂傷。
那對藍色的眼睛流淌着汪洋。在海的深處,伊芙蕾雅聽見了人魚歌唱。
“我的女兒,海洋接受你,它擁抱你,你的力量來源于此,隻要有水源,你的生命将永不凋零,水元素聽你的号令。我的小公主。”
他放開伊芙蕾雅,小小的女孩離開了父親的臂膀。
飄浮在水中。
崖壁,珊瑚叢還有無數靈敏的魚群。
被海水包裹着,回到了母體中,躺在了父親的懷抱裡。
“父親。”伊芙蕾雅感到口渴,她伸出雙手。
“大人,快醒醒。”
“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