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艾卡多囑托。伊芙蕾雅才不願意參加宴會。
禮服重到幾乎要壓垮伊芙蕾雅。綴滿了珠寶的裙子,幾乎是一副铠甲的上衣。還好沒有戴上貴重的項鍊。不然的話,伊芙蕾雅的脖子要被壓斷的。
這些豔麗,華貴,莊重的衣服限制了行動,有些滑稽,走起路來顯得格外的怪誕。
比起在神殿中的衣服,人類王族的服飾要氣派多了。
伊芙蕾雅有學着宮中貴婦的樣子走路。
她混在王後的侍女中,和聊了好一會的天,王宮中的貴婦人早就知道有伊芙蕾雅這号人,宮女和王室的魔法師和伊芙蕾雅更是舊時。在宴會上,伊芙蕾雅可謂是如魚得水。雖然她本人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她跳了一會舞,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堅持下來的,靠着渾身的力氣,靠着喜歡看熱鬧的性格。
重要的大人物圍在國王身邊,國王這次沒有帶他的情婦出席,但,王後雅拉依舊沒有呆在他身邊,人們心知肚明,這國家其實有兩位君主,他們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伊芙蕾雅一邊享受着宴會的歡樂,一邊尋找着海神的華生,這次,海神會化身來和人類厮混,所以在這場宴會中,人們還要謹言慎行,天知道海神會變成什麼。
伊芙蕾雅格外的認真,她很清楚自己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語來。
艾卡多走到了伊芙蕾雅身邊,身後還跟着一位沉默寡言的青年。
“我想你早就認識他了。”艾卡多說。
從腳步聲伊芙蕾雅就判斷出,這家夥是澤克西斯。
“你們為什麼會認識。”伊芙蕾雅問。
“很簡單,我們早就認識了。”說着,艾卡多讓伊芙蕾雅站得更近一點,這讓伊芙蕾雅很不舒服,感覺像是在使喚漂亮的小貓一樣。
“我站在她身邊。”說着澤克西斯走了幾步,靠近伊芙蕾雅。
他聞到了伊芙蕾雅身上的味道,面具之下的表情緊張克制,又有些得意。
艾卡多是他的屬下,聽從他的命令。
這是北方到來為數不多知曉其真實身份的人。
也是靠着艾卡多打開通道,身受重傷的澤克西斯才有機會安全達到這座城市。
“伊芙蕾雅,願意和我一起跳舞嗎?”他說。
伊芙蕾雅看了艾卡多一樣。
“好吧,說說看。”
面具下露出的眼睛警告着艾卡多謹言慎行。
“想法一緻。”
這句話聽上去不扯。
艾卡多的确很向往死亡之神治理下的國度。
“可是,你過來不是很危險嗎?萬一遇上海神。“說着,伊芙蕾雅不忘看了一眼四周。
“即便是遇上蘭瑟,他也認不出來。”澤克西斯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一起去跳舞吧,馬上就要開始了,是祭祀群舞,不過,我要先找個地方将多餘的裝飾取下來。”
艾卡多望着妹妹。
“真是的,無福消受。”他扶額。
伊芙蕾雅笑着轉身離開,不忘回頭朝他們做鬼臉。
“誰喜歡這些繁複的衣服,你看上面還有花紋,太少女了。”
“這是我們部族的徽章,月霜花,而且你現在本來就是少女。”
“哈哈哈哈,反正我下次不會再穿這麼麻煩的衣服了。”伊芙蕾雅拖着華服走開了。
*
她找了一個相對隐蔽的角落,有樹木遮掩,适合藏匿,也适合情人間卿卿我我,更是刺客的好據點。
伊芙蕾雅脫掉了上衣,露出了内襯裙,她招呼相識的侍女去幫去王後那要一件漂亮的刺繡披肩。
侍女小跑着去王後那。
伊芙蕾雅開始将多餘的镯子也取下來。
“伊芙蕾雅。”
是母親。
原來母親也在這裡,藏在角落裡,看起來哭過,眼圈紅紅的。
今早從早上開始母親就有些反常,現在躲在這裡偷偷流淚,真是奇怪。
“坦娅,我在這裡的。”說着,伊芙蕾雅抱住了母親。
母親坦娅的手冰冰涼涼的。
母親什麼也沒有說。望着伊芙蕾雅眼中滿是慈愛。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是海神?”
坦娅歎了一口氣。
“不,是一些我需要花時間告訴你的事情。”
“伊芙蕾雅,如果,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幫助,去海神的殿宇,去海之國度。告訴他的名字,你出身在哪裡,你的童年,他會幫助你的。不過我希望永遠也不要有這麼一天。”
“母親你在說什麼啊。”
坦娅撫摸伊芙蕾雅的臉。
“好孩子。你記住你是大海的女兒。”
“總不是和我父親有關系。”伊芙蕾雅笑道。
坦娅看着女兒的笑臉,也跟着一笑,這笑看着很是可憐。慘白,落敗。
“是的。”
“好吧,我記得你了,我知道父親是海神的舊部。”
“對,對。”坦娅說。
“母親,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伊芙蕾雅嚴肅的說。
坦娅的臉色更蒼白了。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