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很多人。”她說。

“當然，你為什麼會認為，實現理性中的幸福國度是不需要犧牲的，天下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

白天變成黑夜，漫長的黑夜，天空變成了深紅色，是濃稠的血灌注到此，空氣中都彌漫着血腥氣。

月亮變成了藍色，厚重的雲層外也沒有太陽。

低矮的房屋裡，一個孩子探出頭來，他的父親将孩子拉回去。

一位年輕的女人穿着舊衣服，懷中抱着嬰兒，那孩子張口大哭。

犬吠，雞鳴。

松鼠躲到了洞中。

伊芙蕾雅驚恐的大叫。

“澤克西斯，澤克西斯，你在什麼地方！你要保護這裡，保護這裡，和我一起戰鬥！！！”

遠在十幾公裡外的巨龍聽見了召喚，祂睜開了眼睛。

*

“艾卡多，不要。”蕾拉的話沒有勸阻艾卡多，他還是一意孤行。

戰争之神的血激發了他的鬥志，同時也帶走了他的理性。

艾卡多拿起重劍，他雙目血紅。他揮舞着巨劍，沖向女神。

夜之女神輕輕的捏住劍刃，瞬間武器化成了粉末。

人和神作戰，不過是螳臂當車。

艾卡多被穿心。神掏出了他的心髒。

蕾拉望着這一幕。

說不出一句話。

這和愛神告訴她的不同，也和計劃裡的不同，蕾拉感到絕望，生活會在一夜間崩塌。

她和戀人背叛了國家，也毀滅了曾經的幸福。

神的誘人條件，終歸是虛假的。

艾卡多死後，他的軍隊全部變成了怪物，長者尖角的怪物。

“屠城。”夜之女神用耐人尋味的口氣命令着早已失去靈魂的生物。

蕾拉捂住雙眼。

“不，不！”

愛神俯瞰着城中發生的一切，祂面無表情，是一尊精緻的人偶，一點也不莊嚴美麗。

冷漠又充滿了哀傷。

“澤克西斯，你可要感謝我，感謝我讓你多點時間恢複。你不能死，最起碼，不能是現在。”

祂的餘光掃過蕾拉。

淡淡的說道：“命運之神的孩子，這是你們父親送來的禮物，你們的命運。人間不可能有天堂。那是神送來的美夢。”

*

這些變故讓伊芙蕾雅難得接受，她甚至無法理解，眼前的場面令人頭皮發麻。到處充斥着暴力。

鮮血染紅了她所熟悉的街道，屍骸赤裸裸的展現着，躺在地上，睜着雙眼，而天空。

天空，伊芙蕾雅不知道是否可以稱之為天空。

她集中意念，讓自己不被恐懼和憤怒侵擾，努力的克制住。

伊芙蕾雅被迫也加入了戰鬥，殺死從低地不斷冒出的兇獸。

死亡，她無法阻止死亡，伊芙蕾雅凝結空氣中的血水，塑成利劍。

“我要找到我的同伴，母親，恩索，還要蕾拉和喬斯，我們一定可以阻止這場危機，為什麼一切來得這麼快，為什麼？”

*

地面開始震動，火山口開始冒出濃煙。

坦娅看着這詭異的場景，面如白紙。

她身後是倒地的恩索，面前是傲慢的女神。

“坦娅，我說過，你可以留下來，和從前一樣，那時，你是我罪得力的助手。隻要你殺死那個小賊。”

“我不會殺了他。”坦娅說，“即便是現在，我也不曾後悔。”

“你和恩索一樣，總是弄不清楚重點。”西澤亞長長的指甲劃過坦言的臉，留下一道道血痕。

坦娅如今感受不到疼痛，她的身體開始顫抖。

“你明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過錯，我放蕩的女祭司，你和海神苟且，你将最寶貴的聖潔獻給了最浪蕩的神明。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你生下了海神的孽種。伊芙蕾雅，對嗎，那個甜美的小姑年，死亡之神命中注定的新娘。”

西澤亞捏住坦娅的臉。

“真不該放過你，在我得知懷孕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推下山崖喂蛇。坦娅，我的祭司，我從人間找到的珍寶。”

“放過我的女兒，求您了，看在我侍奉過您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