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克西斯掃了一眼神官。
“啊,是我失言了,陛下。”神官說。
“米斯的女孩,那她一定擅長特殊的技能。”
“是的,我可以讓她在今晚獻上供品,一顆人頭。”
“與神合作者,殺無赦。”澤克西斯說。
他開始扮演人類的君主,統治人間,以人的名義,挑戰神。
神官站得筆直,他抱着一摞文件,上面寫滿了人員名單。
“陛下,我擔心的是,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恐懼這場戰争,他們害怕死亡。”
澤克西斯站起來。
“如果我們退卻,就會回到過去,那個隻有神的時代。”澤克西斯說,“我是最清楚這一點的。天父會吞噬一切。就像他吞噬過去的文明一樣。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
醒來的時候天才剛剛亮。
伊芙蕾雅睜開眼睛,她覺得自己哭過了。
揉眼睛的時候發現這不過是錯覺。
“漫長的時間。”她說,伸着懶腰。
與母親住在一起不同,和蘭瑟生活似乎擁有了更多的自由,自由到幾乎是在浪費生命。
房子裡面有很多沉默的仆人,這些都是蘭瑟精心挑選的奴隸。全部是啞巴,舌頭被割掉的啞巴。
這殘忍的舉動讓伊芙蕾雅生理不适,可要是不接受這些人的服侍,蘭瑟會直接将這群奴隸送到壞境更惡劣的地方。
住了一段時間,伊芙蕾雅漸漸的了解了這些人的行事風格。他們來自戰敗國,有的曾經是貴族和高級工匠。一直為伊芙蕾雅制作衣服的女人是一位來自東部大陸的貴族,她那個家族曾經發動過征讨海神的戰争,不過一年就被滅國。
東部大陸生活着很多漂亮的精靈族。
伊芙蕾雅身邊的這位貴族女孩也有精靈血統,并且還是很純正的高階精靈。金色的皮膚和白色的頭發,模樣豔麗。伊芙蕾雅很喜歡她。
“早安。”伊芙蕾雅會和遇見的每一個人打招呼。
房子裡的奴隸一開始恐懼伊芙蕾雅。擔心這又是一位暴君。
慢慢的,他們明白伊芙蕾雅是個和海神蘭瑟不同的存在。她身上流淌着神血卻沒有過多的染上傲慢。
伊芙蕾雅,打着哈欠。
換上又一件新裙子。
這些衣服的陣腳細緻,設計也别出心裁,端莊的同時不失輕盈活潑。伊芙蕾雅喜歡享受美好的事物。
她會在清晨給自己一段美好的簡單時光,光去想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
這小城堡裡沒有人和她說話。
她總是自言自語。
今天她對着鏡子自我欣賞了一番夠覺得自己有些病态,她要回到主城裡,找些事情做,要不就多和附近的村民說話。
附近的小漁村除了孩子幾乎沒有大人敢和她說話,那些村民見到她時都回低下頭,不敢對視。
好像伊芙蕾雅是不可亵渎的神明。
這讓伊芙蕾雅很不習慣。
她成長的環境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有資格天生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神與人之間也不至于如此的疏遠。那些次神偶爾還會和人說話,面對神,人也不會全然的恐懼和自卑,就算是在主大陸法蒂大陸都不是每一位神的領域都是這樣的風格。
聖神家族的至高神,一直自诩親民的家夥,實際上也是叫人膽寒的怪物。
伊芙蕾雅作為祂的女兒,也同樣被人所恐懼。
這就是權力的威懾力,是力量上差距的體現。
就像是羊圈裡的羔羊看見屠夫。
“總是需要時間。”伊芙蕾雅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主城。
“還是去神殿呆一天吧,總是要幹些正事。”
伊芙蕾雅檢查了一遍島上的魔法結界了,又将配置好的藥水放在門口,以便需要的村民來取。交待好最近規劃後才離開。
“悲傷也不能耽誤做事情。我還要複習魔法理論呢。”伊芙蕾雅調整好心情,開始了一周的學習。“和神之間的差距過大,我和夢想的狀态距離隔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