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為何不敢——?”
“我看有誰敢,誰敢幫你懷個蛋,我首先把他打趴下!”
“那麼,我十分期待您即将上演的精彩賽事。”
看上将先生因為怒氣而面目扭曲,目眦欲裂,雷蒙德出聲規勸,“兩位稍安勿躁,或許格列弗德上将并非出自本意。”
夫夫二蟲轉過頭來,安之若素與怒不可遏的兩張格外不同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
“請看上将的多克勞德激素,這項數據稍高,以及塞艾斯激素,也略微偏高。格列弗德上将應該患上了常見于孕夫的孕夫情緒綜合症,症狀一般表現為:情緒起伏變大、對安撫素的需求激增、容易做出沖動的決定等等。”
格列弗德怒意更加蓬勃,眼神威逼,你丫的才得了勞什子孕夫情緒綜合症。
“哦——”岑宵挑了挑眉,“原來如此。”
“我要打掉這該死的玩意!”格列弗德斬釘截鐵地說道,看向雷蒙德·庫恩,眼神具有強大的威懾力。
醫生與看起來意志相當之堅決的上将對視片刻,詢問似地看了眼面色平靜、并無制止之意的岑宵閣下,猶豫一會後,說道,“好的。那我為您預約蟲蛋去除手術。”
他一面說着,一面在光腦上的日程表上翻閱了一下,“安排在3月16日,也就是3天後的下午2點半,本部醫院的孕産科,您看可以嗎?”
“可以。”格列弗德毫不猶豫。
“那麼手術預約已經生成,請您确認。”雷蒙德·庫恩調出光腦上的手術同意書,展開投影,格列弗德像上次一樣霸氣外露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筆鋒淩厲。
24小時之前,超星系太空飛船艙室内春情濃厚,24小時之後則氣溫驟降,春情全無,仿佛凝結為雪窖冰天。
該死的蟲族小蟲子、該死的什麼鬼雌子、雄子!格列弗德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幹到懷孕!
會被人稱作為孕夫、還患上了勞什子孕夫情緒綜合症!
這該死的小蟲子還想着三妻四妾,給我帶綠帽子!特麼的!!
舷窗外一一掠過了納什星,首都萊特市的景象,正值春日,道旁的園林綠化,一片春意盎然,鮮花妍麗,枝葉翠綠,在沉默無聲的對峙中,太空飛船途徑凱斯區、因萊區,到達伊斯坦布區的豪斯莊園。
艙室内的溫度還在持續降低,一路上,攜堂堂上将之雷霆氣勢的一道道憤怒眼神接連不斷地、徑直射向小蟲子。
岑宵眼瞳燦然若星,回以微笑,那模樣看起來似乎意味深長。
嚼吧嚼吧,嚼吧嚼吧,把這塊厚切牛排當作小蟲子的骨頭使勁地嚼吧嚼吧咽下去。使勁盯,上将先生使勁盯,把小蟲子正在洗漱的背影盯出個洞來。
但到了睡覺時間,事情還是和以往有很大不同。上将先生自動自發地睡上了那張2米寬的大床,延續了此前蜜月期的同居習慣。
呵呵,正兒八經的夫夫,憑什麼要像以前那樣分床睡。岑宵始終淡淡然,在上将雌君時不時發射而來的仇恨火焰中不動如山。
隻是在桀骜雌君夜晚實在難以忍耐,發動臍橙大法之時,如常配合。
第二天下午,夫夫倆到達預約好的索爾餐廳,與朱利安共同就餐,以表提前使用BR第三代抑制劑的感謝。
結束晚餐後,被岑宵取名為亞力士的幻影飛行器内,格列弗德·朗曼塞上将面目嚴肅,一直盯着他的雄主,但并不言語。
終于,在飛行器啟動十五分鐘後,他開口了,“岑宵,告訴我,你一定要有個自己血脈的小崽子嗎?”
不一定,無論是蟲族小崽子,還是人類小崽子,他其實都沒什麼興趣,隻是——
“對,一定要。”
“你一定要娶雌侍嗎?”格列弗德臉繃得緊緊的,繼續追問,視線盯住岑宵不放。
“——不一定。”岑宵面無表情,語調淡淡。
“這或許取決于你,我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