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應之言在睜開眼之前下意識地就想要伸出手捂住腦袋。
——入手的卻是極其溫潤滑膩的觸感。
在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應之言的臉色轉瞬之間就變得難看了,甚至人生之中第一次,他恨不得再次直接暈過去。
但是最終,他還是睜開了眼睛。
“呀,你醒了?”洛可也跟着睜開了眼睛,她坐起了身子,沖着應之言打了招呼,“早上好呀。”
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露出了一身的痕迹,注意到她聲音之中輕微的沙啞,應之言下意識地喉頭一動。
洛可當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笑嘻嘻地湊近,手指不老實地在應之言的胸膛上劃了劃:“呦~”
似乎是已經意識到了洛可接下來有可能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應之言抓住了洛可的手臂,将她按在了身下。
哇哦,帶勁兒。
白天從這個角度看應之言,感覺又是另外一種風情了,洛可挑了挑眉,對自己受制于人的情況完全不在意,反而還順勢把腿向上纏了纏。
應之言最開始隻是下意識想要控制住洛可的動作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但是這會兒情況卻一下子陷入了令他進退維谷的境地。
在某一個瞬間,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似乎看不到與理智和人性相關的東西,而隻剩下□□一般。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應之言冷聲問道,“有什麼目的想要接近我?”
“這個問題不是最開始就已經回答過一次了嗎?”洛可向來不喜歡把話再說第二遍,有些無趣地轉過了頭去。
但是她的頭卻又被粗暴地轉了回來,應之言微微用力:“你最好現在就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會希望我用另外一種方法來問你吧?”
說是詢問,但是應之言臉上的表情可卻并不是這樣的。
應氏集團在國内是知名的遵紀守法好企業,但是在國外的名聲卻并不是如此,能夠在Y國擁有這樣的待遇,應家所摻和的買賣多數可都是在灰色地帶遊走的。
雖然說在應之言接手的這一代,基本上都已經隻在産業鍊的上遊做操盤手,但是倘若高枕無憂的話自然不會有昨天晚上那種危機了。
面前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突然的出現的,她又到底是哪一方勢力派來的,應之言必須要确認這一點。
不計代價。
應之言原本是這麼想的。
但就在他用力的一瞬間,面前的女人的眼中卻劃過了一道冷芒,随即,應之言就感覺自己的肚子遭遇了一下重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下的女人就擡頭狠撞了上來,這兩下都毫不含糊,但是女人卻并未就此停止動作。
她翻身而上,抓住他的脖頸就将他的頭撞上了床頭櫃。
一下,兩下——
應之言感覺自己似乎是有短暫的片刻失去了意識,總而言之,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以一種極為尴尬的姿勢被床單五花大綁。
女人坐在他身上,高高在上地俯視着他:“不好意思,考慮到你和我的力量差距,所以我下手用力了點。”
“不過,你這個家夥是怎麼回事?”洛可拍了拍他的臉,表情極度不爽,“我昨天晚上救了你,這沒錯吧?”
“你醒過來不感謝我,擺出這幅審問的态度來給誰看呢?”
“竟然還想要打人?怎麼着,逞威風逞到救命恩人身上來了,你不是牛得很嗎?有什麼事情自己不會去查嗎,跑過來跟我上什麼嘴臉?”
這一番搶白叫應之言氣得夠嗆,偏偏這會兒的情況又讓他做不出什麼有力的反擊,他沉聲說道:“我昨晚就說過,如果你把我送到醫院去,你收獲的會是我的感激。”
“得了吧,你那情況還真的能去醫院?不說你的身體撐不撐得住,半路上被抓到我不就跟你一起玩完了?”洛可冷笑了一聲,“我憑什麼要為一隻白眼狼冒這樣的風險?”
洛可這話說得可是有理有據,原世界線裡應之言可不就是沒有撐住嗎?
“而且,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是什麼清朝的僵屍嗎?被破了身子就要跟恩人同歸于盡的那種?”
“你,你!”應之言被面前的女人說得啞口無言,他恨恨地撇過頭去,“我懶得跟你說!”
很可惜,風水卻是輪流轉的,現在被粗暴地按着下巴轉過頭來的卻變成了應之言:“喂,你不會以為耍脾氣就可以蒙混過關吧?”
“欠債還錢,有恩報恩,天經地義!”
“還是說,果然還是應該跟昨天晚上一樣,我自己看着辦?”洛可冷笑了一聲,手已經再次從應之言的胸膛開始不老實地往下滑了。
這動作令應之言一驚,這女人的流氓程度他昨天晚上已經有所領教,知道她可絕對不是說着玩玩而已。
她說了,她可就是真的會去做的。
在一瞬間,他的臉都漲紅了,身上也跟着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我會報答你的。”
“我會的。”
“真的?”
“真的。”
“那我要先收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