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想起了他之前在電視上匆匆瞥過狗血橋段—
男人死了,穿越到女人身上。
男人女人出事了,互相交換了身體......
他查看了網絡,上面關于他的最新消息還是之前參加科技峰會的新聞,根本沒提車禍,集團也很安靜,股價平穩上漲中。
那麼就是說是第二種可能,他和沈昭甯互相交換了身體......
但也不能排除他死了,隻是季家和公司高層為了穩定人心,秘不發喪。
這麼看來,還是兩人互換身體比較好,至少一切還有回寰的餘地。
季巡心中五味雜陳,一輩子遊走在各種高端場合,結識的人群都是張口量子計算,閉口基因編組的他,以為此生最能撼動自己的新聞就是人類移民火星......
沒想到啊沒想到,
竟然是穿越小說變成紀實文學。
他沉默幾秒,開始拿沈昭甯的手機撥打自己的電話号碼。
“喂?”
電話幾秒後被接通,那邊是個男聲,而且很熟悉。
還是到了這一步,季巡緩緩閉眼,盡量平靜道:“沈......唐宇州???”
唐宇州是季巡從小到大的鐵哥們,也是他集團的高層之一,兩人的關系跟親兄弟差不多。
“你......是哪位,打季巡的電話...有什麼事嗎?”
季巡眯起眼睛,問道:“你怎麼拿着我......季巡的電話,他人呢?”
他很不習慣這個第三人稱。
“你是哪位,我好像沒有聽過你的聲音,你認識我嗎,季巡...你找他有什麼事?”唐宇州聲音比往日低沉,語速也慢了很多。
季巡敏銳蹙起眉頭,他這個發小,他最清楚,平時混不吝,說話也沒個正形,什麼時候這麼正經過。
他有個不好的預感。
“季巡出事了?”他問。
唐宇州頓了一下,很快說道:“沒有,你到底是誰,你想說什麼?”
季巡冷哼一聲,選擇單刀直入,“他死了?”
唐宇州:“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否認,季巡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兩人就這麼安靜了一分鐘,季巡平靜開口,“什麼時候下葬,我去給他燒紙。”
唐宇州瞬間變了調子,“你瞎說什麼呢,老季怎麼可能會死!”
原來沒死,季巡微微松了口氣。
“沒死就把電話給他。”
唐宇州又不說話了,他總覺得對面的人很熟悉,雖然聲音沒聽過,但是語氣和不容置喙的态度分明跟某個人很像。
他心情沉重,問道:“你跟季巡是什麼關系,我怎麼從沒聽他說過你?”
季巡:“你不回答我還想讓我回答你?”
果然更像了。
唐宇州百感交集,說道:“我不能說,你不要問了,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說完,害怕自己再聽聲傷情,直接挂了電話。
季巡還是第一次被人挂電話,愣了幾秒,一時郁結。好你個唐宇州,平時嘴松的跟褲腰帶一樣,這種時候倒是裝起了鋸嘴葫蘆,要你有何用!
連唐宇州嘴裡也套不出真相,他隻能親自去看看了。但季家宅院深深,門口的保安二十四小時換崗,他自己的别墅也配備了高科技紅外線識别系統,任何陌生面孔靠近,很快就會有安保人員上來盤問。
他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跟唐宇州坦白真相,但經過光潔的大理石牆壁時看到自己如今瘦不拉幾的未成年外形,立刻又打住了想法。
被唐宇州知道,不得把他笑死,往後數幾十年,說不定他都會拿出來當笑料。
他甯願自己想辦法,也不要被對方看笑話。
然後時間就到了第三天,他依舊沒有變回去,還接到沈昭甯公司同事的電話,說有什麼重要會議,問她怎麼還不來。
本着了解原主或許能找到答案的原則,季巡打車去了沈昭甯的單位。
果然不出他所料,狹小擁擠的辦公場所,雜亂無章的辦公設備,寥寥可數的辦公人員,一切都是那麼的原始和簡陋。
他手下随便一個部門的随便一個小組,都比眼前的公司成規模。
之後就是會議室的一幕,令他沒想到的是吉風接的廣告的甲方竟然是他的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品牌。
PPT 他看了,是真的糟糕。
他果然不應該對原主抱有任何期待。
他打開手機,給可能變成自己的沈昭甯發送隻有他們兩個能看懂的信息—
“方案是用腳做的嗎,主策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