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巡取消了，但是林之文也看見了，回複她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沈昭甯愣了愣，也“嘿嘿”笑起來。

季巡哼了一聲。

沈昭甯馬上反應過來，繼續安靜如雞。

季巡覺得有點好笑，“幹什麼，不是很八卦嗎，這又是在裝什麼？”

沈昭甯聲若蚊蠅，“那個，那個我不知道，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聽到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

這麼狗血。

季巡“呵”了一聲，“滿意嗎，你聽到的那些？”

沈昭甯滑跪特别快，“其實沒什麼，優秀的男人感情坎坷很正常，畢竟上天給了你們這麼優越的外表，這麼耀眼的家世，這麼橫豎都溢的才華，如果再讓你們感情一帆風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命運給你磨煉，就是想把最好的留給你。”

季巡抿了抿唇瓣。

沈昭甯：“綠帽而已，誰沒帶過，你們公司的那個人事經理，他不也帶過嗎。”

說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立刻閉上嘴。

季巡挑了挑眉，“你說誰？”

沈昭甯閉緊嘴巴。

季巡：“人事經理......李福飛？你認識他，你怎麼知道他被帶綠帽？”

沈昭甯：“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

季巡哼笑一聲，拿起電話，調出唐宇州的通訊記錄，“你知道的，我想知道隻需要一分鐘。”

沈昭甯忙喊，“不要，不要打！”

季巡停下動作，“你自己說。”

沈昭甯蔫頭耷腦，“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還記得我床下面那條綠裙子嗎，你之前不也覺得還不錯，願意穿嗎，那是我姑姑給我買的。”

當時沈昭甯剛畢業，想去季氏應聘，為了祝她馬到成功，沈九靈斥巨資八百塊給她買了那件裙子，沈昭甯穿着開開心心去面試了，結果一面就被刷了。

沈昭甯想起來還覺得咬牙切齒，“就是那個人事經理，我去的時候有點匆忙，不小心撞到他了，我說了對不起，也給了他賠償，結果他就因為這件小事直接把我刷了，不僅如此，當天所有穿綠衣服的，都被他刷了，連問都不問！”

沈昭甯氣死了，“他要不是被綠了，會這麼做嗎，誰會這麼極端，簡直有病！要我說，怪不得被綠了，心眼這麼窄，誰嫁誰倒黴！”

季巡緩緩擰起了眉頭。

三年前，綠裙子，撞到人......

他回憶起了一些久遠的畫面。

再開口時，語氣帶上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你說你當時穿着那件綠裙子撞到了人？”

沈昭甯：“我不小心撞到的，立刻給他道了歉，還給了賠償。”

季巡：“什麼賠償？”

沈昭甯：“一百塊呢。”

季巡緩緩磨了磨後槽牙，怪不得呢，他說怎麼覺得那件裙子有點眼熟，原來仇人在這兒呢。

季巡：“他當時是不是拿了個白瓶子？”

沈昭甯想了一下，“是個花瓶，二十塊的東西，我直接給了一百。”

季巡咬了咬牙，“那是宋代定窯的剔花撇口瓶，890萬拍來的孤品！”

沈昭甯一愣，“什麼，什麼瓶？”

季巡氣笑了，“你撞碎的東西是宋代定窯的白瓷，世間一例的孤品，價值根本不能用錢來計算，你給一百塊就走人了？”

沈昭甯瞠目結舌，“宋代？白瓷？不可能啊，他當時就拎在手裡晃蕩，還邊走路邊玩手機，誰會拿着800多萬的文物放手上玩啊？”

季巡：“那又怎麼樣，那也不是你撞碎它的借口。”

沈昭甯覺得這事有點真了，畢竟連總裁都知道了，小心翼翼道，“難道那東西是給你買的？”

季巡哼了一聲，“豈止是給我買的，你當時撞得就是我！”

沈昭甯：“哈？”

她當時确實沒看清是誰，她急着去應聘，怕遲到了，匆匆道了歉抽了一百塊錢過去，隻大概印象是個穿西裝的男人。

後來在衛生間聽到八卦說人事經理讓把穿綠衣服的都辭了，就下意識以為是對方打擊報複。

“是你？”她驚訝。

季巡：“賠我的白瓷。”

沈昭甯立刻心虛，想起了什麼，又氣憤起來，“所以是你把我刷掉的？問都不問，連我們一起面試穿綠衣服的全部都刷掉了？”

季巡當時很生氣，但也沒看清沈昭甯長什麼樣，隻看見是個綠衣服，聽到她匆匆說了句面試要來不及了。

他剛到手的白瓷，都沒焐熱，就這樣變成了一堆碎片，他當然會遷怒。

季巡：“那又怎麼樣，冤有頭債有主，890萬，你準備怎麼還？”

沈昭甯心虛起來，“誰說就是我了，我撞到的明明就是一個秃頂男人，你秃頂嗎？”

季巡氣笑了，“不承認是吧，我現在就給你拿證據。”

沈昭甯不信有證據，三年了，監控早被覆蓋了。

唐宇州很快發來了監控室備份的視頻，發語音道：“我說你哥怎麼一個視頻存三年，甯甯，原來你三年前就來公司了呀，還撞了你哥的東西就跑，害得他氣得要死哈哈哈哈。”

沈昭甯：“......”

季巡點開視頻。

畫面是三年前的兩人，一個漫不經心，一個匆匆忙忙，在電梯口的轉角，命運般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