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好吃。
貓老闆吃的一臉滿足,喉嚨間不自覺發出輕喃聲。
祝語聆在它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它口中叼着的魚了,原來今天貓老闆的夥食是條魚,瞧着可真新鮮,上次就見貓老闆從荷塘邊抓了條魚,看來它很喜歡吃魚。
她也想吃魚了,燒魚烤魚魚片粥生魚片,裹上米飯一口下去該多麼滿足。
剛吃了東西的肚子又開始咕噜起來,祝語聆沒出息地咽了口唾沫。
按理說貓老闆現在在店裡,她應該躲在貨架下不要出來,可架不住嘴饞,她借着貨架遮擋,悄無聲息地挪了出來,不顧身上酸痛,輕手輕腳地爬上貨架,一直爬到了貨架最頂上,這裡視野很高,她叉着腰踮着腳朝櫃台上看去。
隻見貓老闆的盤子裡已經被分解開的魚散發着誘人光澤,祝語聆的口水更多了,三文魚,竟然是三文魚啊!
糟糕,她更想吃了!
口水滴到下巴上祝語聆都不知道,她目不轉睛地看着貓老闆優雅地吞掉一塊又一塊魚肉,眼見盤子裡就沒剩多少了。
好急。
祝語聆恨不得能沖進盤子裡也吃一口,可她硬生生忍住了。
擦了擦嘴角,她蹲了下來,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當初落海就讓她真死了算了,能活過來雖然很感激,可變小又到這種地方算什麼,折磨她麼?
她好想家,想能随意吃喝随意追劇想躺下就躺下的日子,雖然上班很苦很累,卻也有下班和周末的自由時候,能稍微喘口氣做想做的事。
這幾天的極限逃生東躲西藏的生活耗盡了她所有精神,每天都在盡力安慰自己,能活着就很好了,能吃到一口東西已經很好了。
可堆積的委屈還是在這一刻爆發了。
祝語聆坐在貨物旁邊抱着膝蓋将腦袋埋進去無聲地哭了起來。
你看,現在就算哭都不敢大聲。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掉止也止不住,哭到鼻涕泡也冒了出來,祝語聆胡亂用袖子擦着,越哭越委屈。
而那邊的貓老闆在祝語聆爬上貨架時,就耳尖地聽到了那細微的聲響,它的耳朵極為靈敏,祝語聆放輕的動作在它聽來也一清二楚。
小蟲子今天這麼張狂,大白天就敢出來還上貨架了。
她想幹什麼?
貓老闆一邊吃着,視線微微上擡掃向貨架那邊,待祝語聆踮着腳朝這邊張望時,它及時垂下頭看似在專心吃飯,實際已經看見她那雙渴望的眼睛了。
偷看自己吃飯?還是看中了自己的飯?
可惜可惜,她吃不着。
貓老闆不高興之餘又有些得意,被這麼盯着竟覺得嘴裡的魚肉更好吃了幾分。
尾巴不自覺在身後掃來掃去。
一條魚很快就剩下腦袋和尾巴附近一塊了。
它有點飽了。
放平日貓老闆才不管剩下多少,吃飽就放在一邊不會再動了,但今天為了饞那隻小蟲子,它硬是準備将剩下的都吃光光。
正要下嘴,它的耳朵就動了動。
好像聽到了哭聲,和貓幼崽哭的時候很像。
喂得那隻小流浪早就不這麼哭了,且聲音是從貨架那邊傳來的。
貓老闆的動作僵住了。
小蟲子哭了?她會哭?
貓老闆覺得很不可思議。她被饞哭了還是餓哭了?貓幼崽餓的時候就是這樣,可煩人了,不喂飽就會一直叫,但叫的又很讓貓心軟。
貓老闆吃不下去了,它盯着盤裡的剩下的一點肉,尾巴一甩,魚肉連帶着盤子一同推了下去。
啊,好可惜,掉下去了呢,那就不吃了。
貓老闆面無表情地想着,又朝貨架看了一眼後,直接朝樓上跑去了,這一次跑動間它步伐放的很重,到樓上後還乒裡乓啷地不知道在幹什麼,似乎是在跑酷。
實際貓老闆上去後就跳了一圈,然後在爬架上卧下來開始洗漱了,它現在有在好好刷牙。
祝語聆哭了一陣就停了下來,聽到貓老闆離開,她站起來踮着腳朝櫃台看了眼,盤子和沒吃完的魚肉都掉下去了,貓老闆竟然不收拾就走了,是又不舒服了嗎?
她有些擔憂,但是視線掃到沒吃完的魚尾巴,口水又分泌了出來。
魚尾掉下去也沒摔在地上,而是半截身子在盤子裡,還幹淨着,這麼大一塊肉扔了太可惜了。
動作快一點應該來得及在貓老闆下來前吃掉。
祝語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爬下貨架,百米沖刺到盤子旁邊,抱起魚尾就趴上去狂啃了起來。
雖然不是最好吃位置,但她已經幸福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嗚嗚嗚,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