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十幾秒鐘後,牧興懷就收回了鑷子:“好了。”
他找了塊鏡子遞給向元明。
看着鏡子裡,他那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鼻子,向元明擦着眼淚:“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牧興懷給他拿了一盒雲南白藥膠囊:“這是活血化瘀的,一次吃兩粒,一天吃三次。”
“最近一個星期記得吃得清淡點,煙和酒也都不要碰了啊。”
向元明:“那是肯定的,接下來的幾天我保證門都不會出。”
“多少錢?”
牧興懷:“給四十吧。”
向元明:“這一盒藥就要二三十塊,你就收我四十?”
因為他以前也買過雲南白藥膠囊,所以知道它的價格。
“兄弟,你真是回來做慈善的啊?”
牧興懷笑了:“算是吧。”
“啊?”
向元明:“你圖什麼?”
牧興懷:“圖什麼?”
圖個心安。
畢竟其他人買彩票,最多也就是中個五塊錢,而他卻中了整整五份醫聖傳承。
所以他覺得他必須要做點什麼,回報一下這份幸運。
牧興懷:“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想要傳承我爺爺濟世救人的志願。”
聽見這話,向元明忍不住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他就說道:“好了,不聊了,我還得回去幹活。”
“下個星期一我生日,到時候記得來我家吃飯,嘗嘗我養的小龍蝦。”
牧興懷:“行。”
向元明離開之後,又有幾個病人找上門來,牧興懷給他們看完病之後,就到了十一點了。
“所以今天中午吃什麼呢?”
牧興懷開始思考。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貓叫聲響了起來。
牧興懷往樓下一看。
果然是牧建國回來了。
牧興懷:“你去哪兒了?”
随後他就發現牧建國身後還跟着一隻大黃狗。
它瘦的厲害,用皮包骨頭來形容都不為過。
牧興懷還以為牧建國是又把它打架受傷的小夥伴帶回來讓他幫忙治療,于是第一時間下了樓。
牧興懷招呼老老實實等在大門外的大黃狗道:“進來吧。”
對方這才走了進來。
牧興懷這才注意到它嘴裡叼着東西。
似乎是一隻麻雀。
隻見它走到他身邊,低頭把那隻麻雀放到他腳邊,然後蹭了蹭他的腿。
它擡頭,眼睛裡全都是祈求:“嗷嗚。”
牧興懷:“這是——給我的診費?”
隻是他擡頭一看,卻發現大黃狗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口。
“嗯?”
既然大黃狗沒受傷,那這是怎麼一回事?
“喵。”
也就在這個時候,牧建國叫喚了一聲。
注意到牧興懷看了過來之後,它擡腳便往外走去,最後在車子前站定。
那條大黃狗随後就跟了上去。
牧興懷明白了。
他也跟了上去,打開車門,讓牧建國和大黃狗都上了車。
牧建國跳到了中控台上,擡起右爪拍了拍。
牧興懷便啟動車子,朝着右前方開去。
十分鐘後,他們在一座破爛的小平房前停了下來。
牧興懷看向左右。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李家村的地界。
不等牧興懷給它們打開車門,大黃狗就從車上跳了下去,沖向小平房。
牧興懷擡腳跟了上去。
路過小平房旁邊的一座小磚房的時候,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因為那座小磚房黑黢黢的,大門也隻剩下了一半,顯然不久前剛剛發生過一場火災。
最後,在大黃狗的帶領下,牧興懷一腳踏進了小平房,并最終在一個木床前站定。
隻見病床上躺着一個同樣骨瘦嶙峋的老人,他下半身蓋着一床舊毯子,上半身的皮膚如同皲裂的陶片一般,一半是焦黑色的痂皮,一半是潰爛的腐肉,痂皮和腐肉的連接處正不斷向外滲出着黃綠色的膿液。
牧興懷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黃狗再次向前一步,蹭了蹭他的腿,它擡頭看向他,聲音也分外凄厲:“嗷嗚!”
牧建國也跟着喊道:“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