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哒咯咯哒——”
夕陽餘晖鋪灑在鄉村小路上,被扼住命運翅膀的公雞發出不滿地長鳴。
程言安正捂着嘴偷笑,忽然耳朵被人一把拎起。
“程言安你還有膽子笑是吧?!”季意泊一手拎公雞,一手拎着起他的耳朵,臉黑的能吓哭小孩。
“沒,我不笑了,真的!”說着不笑,程言安的嘴角卻比誰都揚的高。
這趟綜藝來的太值了,可惜當時沒反應過來拿手機拍下。
不過沒事,這麼精彩的畫面到時候肯定會被剪輯播出來的。
程言安正想着播出後把季意泊頭頂大公雞的圖片下載來當屏保,耳邊傳來季意泊陰恻恻的聲音,“繼續笑,笑多久,晚上我就讓你哭多久。”
“……”程言安一把捂住嘴。
一群從哈哈哈中回過神來的觀衆聽到這話虎軀一震。
“哭!讓他哭!今晚我就睡在這直播間了。”
“我有個朋友命不久矣,臨終前就想看下程言安是怎麼哭的,求求你們滿足他一下吧。”
食材有了就可以準備晚餐了,程言安站在廚房沉默五分鐘,在攝影大哥都忍不住要開口提醒時,他終于拿起了青菜。
洗去下面髒的泥,放到案闆上,舉起菜刀,深吸一口氣。
一分鐘後廚房傳來慘叫聲,程言安捏着手指沖出去到季意泊跟前,“季意泊季意泊!我流血了。”
季意泊正在把公雞栓門上,聞言手一松,立即轉身捏着他的手指查看。
程言安手指細細白白的,指甲下邊一點點有道紅色小口子,程言安松開捏緊的手指,血絲又從傷口裡流出來。
“蠢死你算了。”
程言安的手指被季意泊緊緊捏住,拉到水龍頭下沖洗傷口,程言安乖乖的讓他拽着,心裡有點委屈,“我不會做菜。”
如果是以前的季意泊,别說燒菜,連刀都不會讓他去碰。
程言安小心地擡眼去看季意泊,見他鋒利眉眼下垂,眉頭擰起,“菜也不會燒,雞也不會抓,你還會幹什麼?浪費我錢。”
說罷轉頭對攝影師道:“拿創口貼來。”
語氣極為自然,攝影大哥也非常自然的應了聲,舉着攝影機去拿藥箱,等回來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他是攝影的啊,幹嘛那麼聽嘉賓的話,随行工作人員都在啊。
包好傷口,程言安晃晃手指,沖季意泊眨眨眼,“那我們晚飯怎麼辦?”
他不能下廚,就隻有讓季意泊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暗示,季意泊抱胸冷聲拒絕,“不可能。”
“哦,那還是我來吧。”程言安站起身進了廚房,萬分可憐的和身後攝影大哥說:“麻煩幫我把藥箱提來放邊上。”
萬一又切到了還能及時救助。
看到這有些觀衆又炸了。
“卧槽季意泊瞎嗎?沒看見我安都受傷了還讓他下廚?”
“他後面如果沒資本,我直播吃屎。”
“不如我們再等等,之前抓雞的時候季總也說不去,後來還不是啪啪打臉,都是劇本。”
“cpf可以閉嘴嗎,人品問題就是人品問題,還賴劇本!”
“……”
彈幕還沒吵出個結果來,就看見說着不可能的季總進了廚房,從背後伸手握住程言安的手腕。
拿走他手裡的菜刀。
程言安仰着白嫩嫩的小臉,疑惑的喊了聲,“先生?”
人自覺的讓開,把流理台C位騰出來給季意泊。
他看着季意泊拿起菜刀,心裡一喜,面上還是非常驚訝的問了句,“你來嗎?”
季意泊黑沉沉的眸掃了他一眼,“嗯。”
“那我不打擾你了。”
程言安壓下眉梢的喜悅,轉身就要出去,後頸被季意泊捏着拎回來。
“有說讓你走嗎?”說着手裡被塞了個西紅柿,季意泊一刀下去把青椒剁成兩半,“洗了,把皮剝了。”
“好!”
打下手他還是會的。
“那些說季總瞎的人品問題的,出來道個歉?”
“哇,霸總這刀功不是經常做飯的人絕對不會,人帥又會做飯,我又愛了。”
“對啊!服了現在彈幕都這素質?說季總什麼都不幹的人,自己看回放,從頭到尾都是季總在做事,反而程言安什麼都沒做,手指上拉個一點點的口子就哭天喊地的。”
“偷偷發個彈幕,你們真沒覺得很甜嘛!走路帶風的霸道總裁被小嬌妻吃得死死的,嘴裡說不可能,下一秒就打臉。”
程言安掰開菜葉子洗的很認真,那頭季意泊正在一絲不苟的打蛋,熟練地開鍋倒油。
動作利落幹脆,舉手投足間散發着特别的魅力。
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
程言安正盯着他犯花癡,季意泊忽然關了火,皺眉道:“雞!”
“雞?”程言安一愣,對啊,他們的雞呢,可以抹脖子洗洗上餐桌了,“雞在哪?”
季意泊:“我栓門口了。”
過去一看,門口空空如也,隻有一根紅繩孤零零的在地上飄。
程言安捏住貼着創口貼的手指,忽然想起之前跑來找季意泊的時候,他好像就是在給雞系繩。
然後季意泊過來看他傷口,雞就……飛走了。
心虛無比地瞄了眼季意泊頭頂,程言安小心翼翼開口,“它好像逃獄了。”
“……”
***
由于少了唯一的葷菜,程言安他們這組意料之中成了倒數第二,倒數第一是夏鹿那對,因為味道太過反人類導緻沒有一個人給他們投票。
象征性的吃了幾口,他們各回各的小屋,這天的拍攝就算結束了。
攝影機一關,大家又紛紛從小屋裡出來,坐上各自的車回酒店裡睡覺。
程言安他們到時正巧碰上其他幾個人,莫甘問他們,“一起吃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