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世界最神秘莫測的遠古界。
正在閉關的遠古種族族人正蜂擁而出,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滿臉敬仰地看着天空中氣勢駭人的靈力漩渦。
伴随着層層疊疊的烏雲将此方之地徹底籠罩,逐漸積聚力量的瘆人雷電将周遭的一切都映照得明明滅滅,強大的威勢讓所有趕來之人都毛骨悚然,但即便自己的道心開始不住發顫恐懼,他們依舊沒有四散開來,隻緊緊地望着醞釀烏雲雷電的中心之處。
那裡站着一個青年,身上白衣飄飄逸逸,仙姿卓約,身上氣勢竟完全不弱于天空雷劫。
“趕到了趕到了,我一發覺這邊的氣息動靜就趕緊過來了。”有人激動不已地看着白衣青年,“少主這是要突破元嬰期了嗎?好強大的威勢!一般的化神雷劫都無法比拟吧!”
“少主果然較那巫衍先一步地突破了元嬰期,三月後的仙盟大戰,少主必定一舉奪魁,實至名歸地成為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劫雲彌漫之際,周遭人聲喧嚣,熱血沸騰。
他們遠古種族已隐世太久,大世界關于他們的事迹已經被逐漸遺忘,族中長輩一直禁止他們離開遠古界。
但前不久,族中長輩推演出外界即将有大造化大機緣出現,終于允許他們可以出去行走。
然,依舊有期限,要等白越突破元嬰期。
白越突破之際,便是他們遠古種族再出世之時。
雷劫不斷醞釀,遲遲不肯降下,足以說明這雷劫究竟有多麼恐怖,要抗過這雷劫的白越資質有多麼驚人。衆目睽睽之下,雷電在烏雲中湧動之間,竟隐約流轉出金色光輝,勾勒出不斷變幻的上古神獸模樣,竟是在尚未渡劫成功的時候,就引發了堪稱驚世駭俗的天地異象。
等到第一道雷劫終于凝聚成功,轟隆不斷的天空中,更是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又似琴聲,又似蕭聲,在每個人耳邊流轉的時候,讓他們道心瞬間空明,渾身修為不受控制地猛地激蕩。
“竟是大道之音,天道共鳴!”有人不可思議地驚呼。
“少主天縱之姿,必定能完全激發體内的血脈之力,突破我們遠古種族的束縛!”激昂的聲音響徹周遭。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盯着視線中央的白衣青年,迫不及待地準備感悟其的渡劫過程。
随着一道好似讓整個遠古界都震顫一下的炸響,雷龍猙獰地朝着白越猛撲過去,就在所有人等待着看白越如何輕描淡寫地抹去雷龍時,剛剛熱鬧無比的遠古界死寂到落針可聞。
呼吸聲消失,大道之音和轟隆雷聲盡數消退,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嘴角滲出刺目鮮血的白越。
天光大亮,一碧如洗,這雷劫竟是蓦地消退了。
發生了什麼?
白越為什麼不惜承擔反噬,也要将這絕對能渡過的雷劫壓下?!
是什麼引發白越如此做的!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着白越,而被他們注視着的白越,眼神中也存在着詫異和茫然。
白越嘴唇抿着,他剛剛渡劫的時候,忽然心神悸動了下,體内的部分血脈之力竟然不合常理地排斥了幾身。
就好像——
有什麼和他密切相關,足以影響他未來的事情發生了。
回憶着剛剛突然湧現的些許惶恐不安,白越眼眸微垂。
修士的任何感覺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白越内視着他體内的元嬰,那充斥着道意本該完美無缺的元嬰竟然被纏上了一根黑線。
白越奇怪地看着這根黑線,不明白這黑線究竟為何憑空出現,他隻知道這元嬰黑線并不源于他自己。
可——
自己的元嬰為什麼會因為旁的什麼出現如此異變?
這背後的因果到底在哪裡?
白越嘗試着感應這根黑線,越感應,他眼神越奇怪。
白越喃喃着,“竟然指向小世界。”
怎麼會指向小世界,他一直待在遠古界,應該和小世界毫無瓜葛羁絆才對。
白越怔怔地看着元嬰上的黑線,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黑線看起來陰毒無比,又直接影響了他的突破進程,他本該對其心生煩躁,他現在卻本能地有些酸脹難受。
竟是有一種——
白越體會着自己此刻的感受,斟酌着形容。
有些心虛難受的虧欠感。
白越回顧着自己的前塵往事,完全找不到這種感覺的來源之處。
難道有什麼和他相關,他又不知道的内情?
白越撫摸着微微泛疼的心髒,内心有了主意。
不管怎樣,他一定都要去小世界看看,找到這因果所在。
*
小世界内,巫衍的氣息正愈發穩重有力,他臉上的血色漸漸恢複,整張臉更顯俊美,不再皺起的長眉讓他看起來更加清朗,配上他即便昏迷也又出塵又銳利的氣質,不管在哪,都天然的萬衆矚目。
所有魔修都視天資卓越的巫衍為大敵,哪怕是司玄,也會對和巫衍有關的事更加上心。
可現在,明明巫衍就在眼前,那讨厭的氣息一直萦繞在司玄四周,司玄卻連眼神都沒多施舍給巫衍幾個。
他剛将巫衍那急迫的嚴重傷勢處理好,就看向了白沐。
白沐已經成了魔種期的魔修,魔氣已經融入了他的身體,他有些好奇白沐被魔氣侵染後的模樣。
其實根本不用司玄專門去看,白沐剛擺脫堕魔的特殊狀态,就迫不及待地也走到了床邊。
因為司玄也在這裡,床邊的位置又很狹小,白沐過來的時候,他的發絲不經意地劃過了司玄的肌膚。
那瞬間的綿癢和他的溫度,給司玄帶來了莫名鮮明的感覺,司玄的動作微不可查地頓了下。
因為他母親的詛咒,司玄一直本能地排斥别人和他的身體接觸。
他的實力和地位也讓他的不喜完全可以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