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靖羽不屑地哼了一聲。心想：有什麼了不起，你就是方野的狗。

周霆：“晚安。”

這回，竟然很有禮貌。

燕靖羽：“為什麼所有人都對你這麼好，這麼友善？”

周霆：“？”

他說的是誰啊？方野？還是林彥霄？

燕靖羽：“不過，你是他夢中的人，我是實實在在陪他一輩子的人，誰赢誰輸，還不好說。”

哦，看來是林彥霄了。

周霆無語，這種事情，隻有小孩子才要分個輸赢，都是成年人了，這樣反而像小醜。

如果是方野在現場，大概周霆會喊他一起來看小醜吧。

另外，據傳，京華市林家，此任家主非同小可，不但為人刻薄古闆，思想觀念也較為保守，估計很難認可這樣性别的兒媳。

周霆：“那你好好照顧他。”

不顧對方不依不饒，周霆給手機設了靜音和免打擾。

說完，他關了手機，關了燈，元宵知趣，看着到點了，搖着尾巴，突然跳上了床，安安靜靜地趴在周霆身邊。

“睡咯，方元宵，”周霆捋了一把它的白毛，“明天早上再帶你出去玩。”

就在這時，方野開門進了屋。

“為啥叫他方元宵。”

“你不是把它當兒子。”周霆沒好氣地說。

不怪周霆置氣，助理待辦事項裡99%都是關于元宵的事，倒是戰隊的事情根本沒兩件。

“行，伺候好咱兒子。”方野脫了外套，掀開被子，躺到元宵身旁，撓着元宵，“說起來，你簽名練得怎樣？”

“啊？”周霆反應過來，方野說的是學寫方野名字的事情——當時助理的必備事項。

“學的差不多了。”

“簽一個我看看？”方野拿出紙筆，遞給周霆，滿懷期待地盯着他。

“你不睡覺我還要睡呢。”周霆說。

“簽啊，能花你多少時間。”

“什麼時候要？”

周霆一邊問，一邊在紙上簽上“方野”二字，筆走龍蛇，鐵鈎銀畫，竟然有模有樣，顯然有放在心上，時常練習，達到了這種溫故知新的效果。

“還挺像，你學東西都這麼快嗎？”方野有些欣慰，思索一番道：“大概是明後天？有一批聯盟官方的周邊，差不多幾百張。”

“幾百張？是100張，還是999張？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能差得很多？”周霆不肯。

“不知道。”方野老實地攤開雙手，擺出無奈的樣子。

他一向不愛過問這種小事的細節。

周霆歎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雖然是代簽而已。這也算助理的工作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感到一陣好笑：不知道方野的粉絲們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方野簽名，是我周霆這個大壞蛋簽的，不知道會不會怒火中燒，揭竿而起？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方野将他簽的“方野”很自然收到錢夾裡，然後恬不知恥地說：“恩。以後工作上的文件和俱樂部簽字，你都可以替我簽了。”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簽名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吧？

“你就這麼喜歡玩這種養成的戲碼？”周霆挑眉，露出諷刺的表情。

方野嗯了一聲，意味深長：“加油，小夥子，好好幹。”

周霆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回頭我就把你簽名挂鹹魚賣。”

“啊？鹹魚上，本帥哥的簽名多少錢？”

“不知道。”周霆掏出手機，“我給你搜一下。”

周霆輕車熟路地打開二手交易平台，熟練得讓人心疼，他飛速搜索方野簽名，竟然發現了簽名照和一些帽子衣服的周邊。

價格還不低。

其中，大多數簽名照都炒到了500元，隊服甚至有上千。

“你的粉絲真肯為你花錢啊。”周霆啧啧道。

“現在的電競圈誰不是呢，等你有粉絲也一樣的。簽名都比較少，一張500也在情理之中，合理。”

周霆：“如果我一張簽名可以賣500，我可以每天睡覺醒來，隻簽名。”

方野來了興趣：“不應該啊，聯盟經常會寄一些周邊要求我們簽名的，你沒簽過？”

“簽過啊，拜你所賜，”周霆白了他一眼：“我的簽名照，都是聯盟商城幾塊錢的小零食送的，超話返圖都是被你粉絲扔到垃圾桶裡，還往裡頭吐口水。”

方野：“……”

周霆：“還笑！”

方野表面上繃住了，但心底卻樂得不行——所以，周霆這家夥，還是經常一個人偷偷看微博吧？不然這些事情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方野歎了口氣，這家夥，明明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看見别人糟蹋自己的簽名，也會很難過吧。

“本人鄭重聲明，本人沒有難過！我猜到你在想什麼了！”周霆嚷嚷着。

方野哈哈大笑，舉起元宵短短的小毛爪，搭着周霆，他想安慰周霆，緩緩說道：“以後不會了，反正……你以後也是簽我的名字。”

“你說什麼怪話……早點休息，别招我了！”

周霆氣得關了燈，睡覺去了。

方野露出滿足的笑，對周霆道了一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