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算下來,就等于全部不能吃。
哦對,水還能喝,一開始自己不小心喝了一口水,并沒死。
可明明有一個石制畫框上有水……
是沒喝到足夠分量嗎?
他正盯着面前餐食專心思考時,餐桌上的人漸漸齊了,隻差一人遲遲未來。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陸雲樂的注意力瞬間從腦内紛雜的思緒中脫離出來,轉頭看向被拍的肩膀方向。
“在想什麼?”杜仲問。
“啊……”陸雲樂擡眸和杜仲對視一眼,并未回應,而是轉頭看向了餐桌上的其他人。
明明還有一個人沒到,其他人卻開始紛紛起身四散開來。
這種情況一開始也發生過一次,那個被自己卸了一條胳膊後丢在教堂不管不顧的男人最後也沒來到大廳,等到去看雕像時,那個人的臉已經被畫到畫像上。
難不成這次也?
陸雲樂無暇顧及其他,立刻起身快步沖到門外,到雕像位置繞了一圈,卻沒發現有哪個畫像又被染了色。
所以現在缺少的人數要比雕像上的人臉數少一個。
沒來集合的人一定會死嗎?
大廳内再次傳出喊聲,陸雲樂聞聲望去,隻能看到裡面又一次開始混戰,一個人追着另一個人。
這又是什麼情況,昨天不是追過一次了嗎?難不成每天集合後都要追一次?
杜仲不知道陸雲樂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也依舊盲目跟在後面,像是完全信任的表現。
對于陸雲樂來說,這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線索的副本。
隻能靠猜測,但是每一次的猜測都落了空。
他無視大廳中的混亂,再次繞着雕像轉了一圈,細細觀察每一幅畫像中黑色的人臉,像是欣賞藝術品一般,每路過一個都要停步品味良久。
終于,他在某個畫像中看到了不同的地方。
那幅畫像上暗紅底色中的黑色人臉并非像其他那樣相對清晰好認,而是更加模糊,像是一層黑色蓋在了另一層黑色上,兩個不同的面容疊在一起。
看到這幅畫,陸雲樂不禁心頭一梗,一個連他自己都完全不敢相信的想法沖進了大腦裡:
難不成要按照每個雕像上的死法死亡後,才能染上對應的畫像,等到所有雕像都被染色後才能打開出口得以離開副本?
他想着,轉頭掃視一遍其他雕像。
現在未被染色的雕像還有十個左右。
腦中所有的已知在互相碰撞,無論如何思考,終歸都逃不開這十八座雕像。
存在即合理。
它們既然會立在最顯眼的地方,那就一定是最有用的道具。
更何況這些雕像還能和宅邸中的畫框大緻對上數量,隻是缺了一個而已。
與其盲目相信丸子頭之前所說的十三種死法,陸雲樂更願意相信自己推理出來的這些,最起碼有據可循。
即使是錯的,那也是一次嘗試。
總比盲目相信别人未經證實的話要靠譜得多,而且即便是錯的,自己也能坦然接受。
大廳中的追逐已經停止,陸雲樂依舊在思考,單純根據自己的已知盲目推理。
杜仲跟在陸雲樂身邊許久,未發一言,隻是看着對方注視畫像,擡手在畫像上撫摸,眉頭緊皺。
他覺得對方一定想到了什麼,于是再次開口問:“雲樂,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這個畫像上好像有兩張臉。”陸雲樂并未掩飾自己的擦測,如實回答。
杜仲聞言望了過去,盯着畫像仔細辨認,确實如陸雲樂所說,上面大緻能看出來是兩張臉。
“我覺得,”陸雲樂盯着畫像輕聲說出自己并非正确的推測:“可能需要按照石制畫框中展示出來的每個死法來填滿所有雕像上的畫像才能打開逃出副本的出口。”
“是這樣嗎?”杜仲聽後轉頭看一眼陸雲樂,又回頭掃視一眼雕像,最後将目光重新轉回來盯着畫像,輕輕搖頭否定道:“應該不可能。”
“其實這種可能性應該更高,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偏偏缺了一個石制畫像。也許這就是最大的難點。”陸雲樂說:“可能需要我們四處去找。”
“但是那本……”杜仲剛想說自己之前在三樓看到的日記本,又忽然想到自己當時親眼看到日記本被人拿走,便适時住了口,接着陸雲樂的話回應道:“好吧,現在暫時隻能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其他思路。”
“所以,”陸雲樂此時更加笃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這個副本裡一定有隐藏的房間,裡面藏着第十二幅石制畫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