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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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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往,皇太後徹底說不出話了。

墨承意生母,于他誕生之日便難産逝去,并未給先帝留下其餘皇子。先帝薄情,眼見皇後沒了,命人将其草草下葬,轉頭便與原本被自己關入冷宮的淑妃打情罵俏。不若多久,淑妃便在冷宮産下一女,先帝瞧這分明是女娃,登時龍顔大怒,喝令将其斬首扔到亂葬崗。那位小公主,則是被産婆暗中轉移送走,長到十四歲時,才被墨承意召回宮中。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是這位皇太後作出來的。

她看每位妃嫔都不順眼,皇後若然。于是開始利用流言蜚語挑撥離間,最終導緻衆人皆家破人亡,她倒落得個好下場,穩坐高位,偶爾還能垂簾聽政,畢竟這三皇子墨承意向來聽話。

但,今日不知是怎的,他愈發難以管束,更是能獨當一面。夢雁感知得到,墨承意已經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無非是暗自剝削着她僅剩無幾的虛權,除此之外,便是冷眼以對,絲毫不給她半點面子。

先帝子嗣微薄,隻有一位公主,與另外四名皇子。

墨承意,繼承皇位。

墨承奕,做了個閑散錦王,整日遊手好閑。

墨承楓,年紀尚輕,無法擔起大燕國事之重擔。

而那在此之前,本該才是登基為皇的大皇子墨承銮,早被先帝貶去了西南,早年杳無音信,最近幾年才逐漸有了消息。眼下正待在杭州……呃。寫風.月本子。

總而言之就是,這四個皇子中,唯有墨承意一人需要她去忌憚,其餘的,能略就略。

眼下最有用的傀儡蓦然清醒,夢雁不知不覺中,捏緊茶盞,神色不軌。

“昨夜朕被國事拖身,因此抽不出時間赴宴,忙昏了頭。也怪朕未及時告知傳話公公向您說一聲,”墨承意兩指捏着青梅果核,後覺無趣,稍一用力,便碎為齑粉散在他指間。他又揀了顆梅子,放在唇邊吹了吹,道,“還請皇祖母勿怪。”

這話尾音如深冬寒冰,聽起來不像是來請罪的,倒像是來取她狗頭的。

孟雁端着茶盞的手都有些不穩當。

墨承意沒去碰那盞綠茶,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将青梅握于掌中,起身行禮:“如此。無事的話,朕便先走了。”

他是真的萬分火急,特别想走,真是恨不得給自己腳下拴個滑闆飛着走。

以後若非逼不得已,還是少來坤甯宮吧。墨承意不待對方應話,便疾速走出殿門,望着綠濃蔭雅一片竹林心道。批奏折雖累了些,但他就算是甯願這般倦疲,也不願被說親。

墨承意低頭,注視那倒退往後的禦道,忽然頓了步子,擡頭看着殿外的無延璨頂。

雙鴛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道,飛絮蒙蒙。

柳絮宛若深冬清雪,翩翩襲來,落在湖岸迎春草枝繁花密,綴滿柔白。

玄羽鳥撲翅破碧柳簾栊,白紗曼曼,鑽進柳垂澤懷裡,提嗓歡樂地連叫好幾聲。矮幾還煮着茶,咕咚水着此起彼伏,與舟底幽潭風吹漣漪織成一片,似幽咽琴音。

柳垂澤分給玄羽鳥一小塊兒桂花糕,看着它啄完後,垂眸取出繡帕,仔細擦拭着本就一塵不染的指尖。

“北境王此趟定然不簡單,”對面紫衣男子看他擦好了手,道,“雖不清楚他的意圖何為,但斷然不是表面所言隻為獻禮以表忠心這一說法。眼下春獵将至,這幾日衆多諸侯王貴都會接連進入長安,人心叵測,到時候不知是否會是一場爾虞我詐的動亂。”

紫衣男子一頓,意有所指道。

“不過坊間傳聞,道北境王或多會與你有些糾纏。他性格怪異難猜,你待如何?”

柳垂澤捏起木勺,取一指桂花,掀開壺帽往裡添了幾朵,茶香清雅提神,柳垂澤無言沉思,後道:“無稽之談罷了。”

“不如說是他想借此謬言背地培養勢力,”柳垂澤道,”不然怎麼特地花錢在長安内購置地牢。他為何會買,買了做什麼,這些我們無從下手,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

紫衣男子背倚船牆,抱着胳膊,忽然靈光一現,恍然大悟道:“不過就那幾種可能。可暗探查到的口風,北境王下屬所言,他購置地牢後精心布局,文竹白梨花,檀木白紗床,雅琴伴清茶,分明直言道是為了關你的。”

柳垂澤:“……”

柳垂澤很是無語,擡眸望着他,緩緩道:“我建議,花大人眼下還是少言穩妥,省得被有心之人在陛下面前參了一本。”

花嫁摘下一顆剔透晶瑩的葡萄,吃了,甜到發膩。故而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微笑道:“怕是連參都是禦史大人參的吧。”

柳垂澤聞言斂眸淡笑,不置可否。

鴻雁在雲魚在水,梨花落後清明。

茶水煮至沸騰,四溢縷縷沁人心脾的回甘。柳垂澤食指抵住壺帽,沏了兩杯茶,湯色澄澈青清,又摻桂黃浮動。他淺抿一口,偏頭看向船外,隻見深林繞靜水,梅芙疏淡,柳下桃蹊,落花猶在。

芳思交加,柳垂澤想起什麼,頭也不回地問:“兩個時辰了。你家大人怎的還沒來。”

花嫁不滿出聲:“什麼話,曹衡怎麼就成我家大人了?”

“難道不是嗎,”柳垂澤稍顯訝異之色,素白指尖點了點瓷白杯壁,笑得那叫一個溫和有禮,“那應當是我看錯了。不過話說,我也是總見花大人與曹太尉形影不離,親若父子,還以為是彼此認了義親關系。如今看來,倒是我失言了。”

花嫁:”……”

他總覺得柳垂澤話裡有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微風吹拂,草木曳曳。一陣疾風劍影自湖岸斬空速馳而來。劍刀清脆撞擊聲吼破竹林深深寂靜,湖水飛濺,百花狂舞。其波及範國之廣,已抵至柳垂澤與花嫁歇息的船房。

劍刃穿進曼曼白紗,攜勁風掀起一角,露出船蓬内端莊皎皎的君子背影。

柳垂澤斜睨。擡指擋住那即刻劃破側臉,看似威猛,實則劍風柔和的劍刃。慢條斯理飲盡杯中茶水,定了定神。

随後側首,對着簾外來客淡然道:“曹大人。”

曹衡頗為傲嬌地“哼”了一聲,收起長劍,撩簾垂首進來落了座。

“這次是我輸了,”曹衡撩袍坐下,手裡剝着荔枝晶瑩紅豔的外皮,弄了幹淨便扔進嘴裡嚼動幾下,看向比自己慢一步進來的尚明秋,道,“下次定能勝你一籌。”

尚明秋執劍站立,自上而下俯視他,道:“無聊。”

曹衡翻白眼,沒打算放過他。

曹衡是何人?他可是自诩厚臉挑事第一人。眼見尚明秋沒将他放在心上,他動唇就是要講幾句惹人惱火的混賬話。

尋釁滋事又促使兩人席地互怼幾回合,聽得柳垂澤心浮氣躁,花嫁心魔倍增,最後,還是柳垂澤不堪其擾開口一句“政事為重,你們等等”給創了回去,這才總算安靜了下來。

柳垂澤扶額思及,這曹衡果真同墨承意一般讨打。

花嫁見桌上氛圍古怪,猜測柳垂澤是真被氣着了。默默看了手邊空杯,默默提壺,默默倒茶,默默推給他,細觀這位禦史大夫淡如菊的表情。

很好。

現在是一句也聊不下去了。

在坐哪位不是身任朝庭重官,身份顯貴。以往都是别人上趕着谄媚他的份,他何時如眼下這般尴尬不能自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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