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又在自己的馬克杯上如法炮制。
跟他不同的是,謝安景拿着沖好的咖啡直接喝,十分原汁原味,而他還要往裡面兌牛奶。
謝安景拿着那杯原汁原味的熱美式走回工位上慢慢喝,剛喝幾口就看到楚年有事走過來,他放下咖啡問:“什麼事?”
楚年剛想說事情,忽然覺得哪裡奇怪,低頭一看發現謝安景居然在喝熱美式,這家夥不是一直拒絕熱飲嗎。
他就順口問:“你怎麼在喝熱美式,不一直說熱美式就是刷鍋水嗎?”
謝安景:“……”
他沒好氣地怼:“不會聊天可以不聊,說工作。”
這款藍山咖啡豆研磨沖泡過後口感其實不錯,哪裡是什麼刷鍋水。
楚年真的越來越不會說人話了。
**
當晚十點多,牧霖已經畫到有點頭疼,關上電腦準備睡覺。
白霜序看到他在包裡翻洗漱用品,奇怪問:“你這就打算洗漱睡覺?”
牧霖點頭,“對,我不太習慣熬夜,明早會早起畫,師兄你不用擔心項目進度。”
“我沒催你進度,你畫挺快的,特别認真一點都不偷懶,也不會像别的外包一樣耗時間多拿人天,就是單純覺得你的作息真健康。”
幾乎每天睡覺都在十二點以後的白霜序表示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健康的作息,“難怪你皮膚這麼好,原來是早睡早起美容養顔。”
牧霖笑笑,随意勸兩句:“總熬夜身體也會不好,雖然看着睡覺時長沒差别,但其實熬夜的話身體會跟着難受。”
他就有這種感覺,熬夜一次夜很久也補不過來,身體發虛,會頭疼有時候還會發燒。
他說完後蹲下把行政給他拿的行軍床拉出來想搬到辦公室的角落。
他們行軍床一般不放在工位旁邊,畢竟人來人往被撞到就不好,通常是放在辦公室的西南角,那邊拉上窗簾,放了其他幾個外包的行軍床,加上他的應該有四張。
白霜序看他一個人拿得吃力,站起來幫他一起搬過去。
恰好此時謝安景拿着冰水走過來,看到他們兩個搬行軍床就讓他們别忙活,把冰水交給白霜序拿着,自己一個人輕輕松松地搬起行軍床放在休息的角落。
白霜序看着感慨:“還是謝神的肌肉有用,當你女朋友肯定很幸福,随随便便就能被公主抱,想想就特别有安全感。”
謝安景直接略過白霜序的調侃,問牧霖:“放在這裡可以麼?”
“可以。”牧霖點頭:“謝謝。”
謝安景放好後從白霜序手中拿回自己的冰水,剛想離開,看到牧霖空空蕩蕩的行軍床忽然問一句:“你沒拿毯子和枕頭?”
牧霖不知道謝安景為什麼會忽然問這個,表情有些拘謹地回答:“沒經驗,忘記拿了。”
謝安景:“等我下。”
對方很快就離開,白霜序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回工位繼續幹活,牧霖獨自坐在行軍床上等謝安景。
他有些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畢業才一年,沒怎麼經曆過職場,對着謝安景這種大老闆級别的人物時不時會覺得手腳不知道該放哪,不知道怎麼說話才更合适。
尤其對方現在還讓他等着,他也不知道要等什麼。
不過幾分鐘後他就有了答案,對方抱着一條毛毯和一個枕頭走過來。
他驚訝地看着謝安景懷裡的東西,聽到對方解釋:“剛從行政那邊要來,沒人用過。”
牧霖非常猶豫,感覺他好像不應該接這些東西。
謝安景看到牧霖那雙大眼睛裡的疑惑和猶豫,又主動說:“這邊晚上的空調也會開得很冷,不會調高,你穿這麼少睡覺會生病。”
他看着牧霖細瘦的胳膊和腿,覺得身體不是很健壯,免疫力不像很高的樣子。
“如果你生病影響狀态,可能會耽誤項目進度。”謝安景很認真地告訴他,“我不希望項目組有人生病,進而影響到進度。”
……這句話說得就很有資本家壓榨牛馬員工的意思。
牛馬不配生病。
牧霖想通這點,隻後悔自己為了方便再加上沒經驗的緣故,沒拿毛毯和枕頭,主動接過對方手中的毛毯和枕頭道謝:“謝謝你,謝神。”
謝安景很快就回到工位上繼續工作,牧霖枕着枕頭裹着毛毯,蜷縮在行軍床上睡覺。
這個角落的燈光不知何時被調得很暗,他閉着眼睛很快就睡着。
謝安景工作間隙站起來活動四肢,不自覺朝某個角落看。
此時那個角落已經睡了兩個人,都是背對着他,但他的目光卻隻看着牧霖。
對方縮成小小一團,連睡覺的姿勢都看起來很可愛。
不過行軍床到底不如床上舒服,牧霖這樣睡幾天可能會腰酸背痛難受。
在研項目組一直很忙,打地鋪睡走廊的都有,他自己也打過地鋪,從前沒在意過,這次為什麼會想到這件事情。
他閉了閉眼睛,重新坐下,看着滿是人物數值的屏幕提醒自己:不要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