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一點的辦法就是把錢直接打到牧霖的賬戶,必定會被強制執行走,這樣債務就自動還清,但他怕這樣也把人給逼走。
隻是這麼一看似乎他就成了牧霖的債主,按照對方不肯欠人情的性格,是不是要還他錢,這樣他們就糾纏不清了?
謝安景在考慮這個問題。
但也就是想想,他沒有興趣上演什麼強取豪奪,也沒興趣演苦情戲。
幫喜歡的人還債肯定要做,隻不過得等到他們交往,對方能接受他的幫助并且不會跑再說。
他不可能看着牧霖因為這筆債務再受苦一年多。
甚至還完債務以後他還要幫忙打官司,他家的企業就有律師團,還和知名律所是長期合作關系,他在留學期間認識的同學裡也有優秀的律師,隻要他開口,可以請到最優秀的律師來打官司。
他要幫牧霖找回遲來的正義。
最後确定追不到,抱着最壞的打算他也會幫忙還。
就算是為喜歡的人做些事情,不計得失。
但他從前并不是一個不計得失的人,他的本性更像父親,是個商人,在商言商,付出什麼就要得到什麼。
但碰到喜歡的人,得失也并不那麼重要。
對于感情他猶豫過,也掙紮過,卻完全抗拒不了吸引。
這大概就是父親曾經說過的,遇到那個人你就懂了。
他現在也懂了。
他看了牧霖一會兒,很快就克制地收回目光繼續工作,同時找人問些事情。
牧霖的病情不是簡單的一兩次,可能會面臨很多次。
他已經找到一位心外科專家詢問卵圓孔沒有閉合的事情,得知需要具體的片子才能進行診斷,他打算找機會帶牧霖去拍片子。
同時還去問國外有沒有最新研制國内還沒上市的止疼藥,非阿-片類,看看牧霖是不是能夠用上。
牧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間感覺到有人用熱毛巾很輕柔地幫他擦汗,給他蓋被子,他想醒過來看看是誰,卻覺得頭暈到沒辦法清醒。
謝安景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把藥片喂到嘴裡,又将吸管杯的吸管遞到嘴邊。
牧霖本能喝了幾口水,頭暈得睜不開眼睛。雖然他頭疼得不厲害了,但依舊在發燒,高燒讓他整個人迷迷糊糊。
徹底清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晨光透過病房的淺色窗簾照進來,他盯着窗簾看了片刻,幾乎記不得自己在哪裡,也記不得發生了什麼。
過了幾分鐘記憶才一點點回籠。
他昨天太難受,被謝安景送到醫院,之後對方帶他看醫生陪他一起住院……
那之後的事情他記得不是很清醒,依稀感覺到有人幫他擦汗,有人給他量體溫,有人給他喂藥,但他病得意識模糊,不确定是誰,又不敢細想。
他動了動頭,此時單人病房裡隻有他一個人,謝安景不見蹤影,不知道那一切是不是他的夢。
這樣想着,病房門忽然傳來響動,謝安景帶着飯盒推門進來。
他讓香山四合院那邊的阿姨做了早飯又熬了雞湯一起送來,剛送到,他出門去拿,同時詢問一些照顧病人的事情。
進來時他原本以為牧霖還在睡,不想對方已經睜開眼睛,驚訝地看着出現在門口的他。
謝安景連忙快走幾步把飯盒放在病床前的床頭櫃處,用手背試了下牧霖額頭的溫度,還是有些高,已經比昨天的燙人好太多。
牧霖看到謝安景的動作後愣了下,随後連忙起身,不過因為躺太久起身時動作過大頭還暈眩了下,差點沒重新躺回去。
謝安景連忙扶着他的肩膀,“怎麼坐起來了?你病還沒好需要多休息。”
“謝,謝神……”
牧霖結結巴巴地想說什麼,但剛一開口卻發現嗓子啞得厲害,說不出話。
謝安景拿出玻璃杯從房間的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溫水給他喝。
牧霖口渴得厲害,顧不得許多地灌下去,灌完後将玻璃杯放在床頭說:“謝謝。”
緊接着他就又想起剛才的事情:“謝神,你怎麼還在這裡,我昨天到底……”
他有點問不下去。
天哪,謝安景在這邊照顧他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嗎,簡直不敢想這種事情。
“昨天你病了,頭疼發燒還想吐。”謝安景拉開椅子坐在他的病床邊,解釋說:“我不放心,就留下來陪着。”
說到這裡可能是怕牧霖有心理負擔,他主動解釋:“這邊的醫護也幫了很多忙,照顧你很多。”
但這麼說并不能如何減輕牧霖的負擔,他依舊心理壓力超大。
他的病連累遊戲制作人,頂頭上司在醫院裡陪他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真的不要這麼職場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