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獙點頭說道:“他在洪江手下的時候,經常來玉山的,幫着洪江和王母來回的跑腿,一來二往的我們都很熟的。而且,王母在花海之下特意給他了一個庭院,那是他在玉山的家。”
“他在玉山有個家?”小夭心想如果她能夠早點知道,也許可以在玉山遇見過兒時的相柳。
阿獙把晚熟果桃放在小夭的房間之後,壞壞的說了起來。
“有家,隻不過也是他孤身一人的家,少年将軍時,洪江的隊伍還沒有戰敗,山中好多的靈獸都喜歡相柳,誰能不迷在他的俊朗容貌下啊。不過他沒有成家,一直都是一個人的。這一點,皓翎王姬請放心。”
小夭擺擺手,拿過桌子上的桃子看着阿獙。
“你和相柳,怎麼認識的?”
阿獙說道:“桃子晚上吃,現在不能吃。我和相柳很早就認識了,他來玉山的次數多了,我們有時候會在山上嬉鬧,日子久了,就處成了兄弟。”
小夭問:“這三百年來,他有沒有找過你?”
阿獙回答:“确實沒有,就上次,他來尋要過幾株急性子鳳尾花,第一次,如今這是第二次了。”
“他的身體到底怎麼了?”小夭擔心的問着,一面希望自己可以聽到相柳沒事的消息,一面又害怕會讓自己聽到什麼恐怖之事。
阿獙搖搖頭也表示沮喪無奈,他不是藥師,也不通醫術。即便是好兄弟病入膏肓他也束手無策。
“相柳他,隻是還沒恢複好。再過幾百年,或許他會好起來的。”
“幾百年?”小夭眼露心痛,這麼久?相柳這三百年到底經曆了什麼,連她的血都沒有用了嗎?
“阿獙,我能去看看王母的藥方金典嗎?”
“可以。是為了救相柳嗎?你明天去,今晚不要去了。我明天帶你過去。”
“為什麼今晚不行?”小夭問到,救人不是越快越好嗎?不能耽擱。相柳不是阿獙的兄弟嗎?這治病救傷的事怎麼還能等一等的?
“今晚确實不行,你吃桃子,然後睡覺。明天一起去看藥方。”
阿獙邊說邊退出了房間,順便将小夭的房門關上。
小夭一腦子的問号也說不明白,隻是看看桌子上的桃子。
“相柳送的?晚上吃?”
夜晚來臨,相柳在床榻上躺了一天,身體恢複大好正準備吃桃子。
夢中的小夭真的會出現嗎?小夭真的會允許自己出現在她的夢裡嗎?
這是一場測試,相柳期盼着會有一個答案。
夜裡,相柳早早吃下了桃子,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上。
秋風微涼,靜夜睡意襲來,不知夢中,少年能否等來他的人。
小夭夜裡睡前還沒有去吃桃子,她看着手裡的桃子不知道相柳是何用意。小夭從小長在玉山,隻知道這晚秋成熟的桃子有助睡眠,不知道還可以造夢。
小夭心想着:難不成是相柳怕自己因為白天的事,夜裡失眠又沒有人陪着喝酒,特意給自己尋來的玉山晚熟的果桃,有助睡眠?
小夭笑嘻嘻的将桃子吃了下去,既然是相柳的一片心儀,小夭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接受。
夢境之中,相柳正在轵邑城的一處酒樓,街上行人熱鬧,樓内酒盞極歡。
相柳就在酒樓的二樓之上,身穿粉紫大袍。
在夢中的相柳笑了起來,心想着就連自己的潛意識也想成為坊風邶不成?理智之下的他曾經也幻想着可以用坊風邶的身份活着。
這感覺就像是三百年前的一個平常下午,坊風邶等着皓翎王姬。
相柳心想,阿獙還回還真是做了一件好事,若是能在夢中遇到皓翎王姬,他一定把不能未能完成的遺憾全部填滿。
相柳在夢中尋找着小夭,等待着小夭。對此而言,那種等待是煎熬,也是美好的期盼。相柳明白,期許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但無論如何,他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期盼和喜悅,那是一場夢,一場甜美的邂逅。
轵邑成内,熱鬧的街道有細雪紛飛。
相柳眼垂低曚,他回憶起阿獙曾說的話,若是皓翎王姬心中有他,才會出現在這夢境之中,若是沒有,即便是強求死等也等不來與夢中人相見。
想到心痛處,相柳眼中水霧起,街上的細小雪花頃刻間的變大。
“小夭,難道是我自作了多情,期許着你會出現在我的夢中。”
相柳這一刻無疑是沮喪的,突如其來的失敗感席卷全身。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失落、如此無助。
這場夢沒有等到要等來的人,夢中的細雪冰沙變成了鵝毛大雪大雪,而且越下越大。即便此刻的夢意悲涼,相柳依舊駐步在夢中,不忍離去。
看着轵邑成的舊址,看着三百年前的景象。即便一人,即使是孤單的一人,相柳也想含淚懷念那塵封已久的回憶。
“這雪,可真大啊!誰能想到好好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雪。”
“那你們還逛街嗎?”小夭拍着帽子上的雪也進了酒樓之内。
辰榮馨月看着外面漫天飄飛的雪,心裡沮喪的抱怨到:“逛啊,年關将至,除夕要用的東西都還沒買呢。”
“那你去吧,我也沒什麼東西要買的,在這裡先歇歇腳。”
辰榮馨月看着眼前的小姐妹,說:“那,那你不去了,還說有家新開的發簪鋪子,要帶你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