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選擇你。”
相柳明白,沒有再追問下去。
一個女子,心中可以有無數的喜歡,但愛隻有一人。那是心中的所有期許、所有渴望。婚姻的伴侶可能不是自己忠心所愛之人,卻是可以依靠終生的人。若那婚姻的伴侶是你全新所愛的人,那你心中便不會喜歡其他人,也不會隐隐刺痛,春心蕩動。
誰都有選擇被愛和愛的權利,小夭也不例外。她無法抗拒的喜歡相柳,但她卻害怕的不敢緊急。
對女子而言,愛無疑是緻命的。對小夭而言,相柳給不了她完全可靠的安全感。
甚至是一場冒險。
這樣真誠勇敢的女子,誰又不愛?
相柳笑了起來,那是他這一生之中,笑的最開懷的一次。眼中有淚,卻笑的十分開心。
他将小夭一把摟入懷裡,他狠狠的抱着小夭,這一次,他是大膽的、直接的,勇敢的。他是從黑暗中走入光明的。
小夭就像是一道光,無私的照耀着相柳,溫暖了他。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一個女子如此愛她。救贖他那同樣幹涸缺乏安全感的内心。
二人相擁在酒館的二樓,夢境之中人頭攢動。此刻間時間如同靜止一般。
相柳在小夭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我說的道歉話,無濟于事,但我還是想懇請你能原諒我。”
小夭輕輕的閉合眼睛,睫毛就像一日在雨夜而歸的蝴蝶沾滿了水珠。
“嗯。”小夭靠着相柳的胸膛,她能感受到相柳的呼吸、心跳和上下浮動的胸膛。
“你不要愛的那麼卑微,是我不勇敢,是我害怕給不了你想要的,是我一個男子的自負。我以後一定會改,給你足夠的安全感,隻要你說,我就會改的。”
小夭聽着心跳,他的心跳聲讓她無比安心。
相柳摸着小夭細軟的頭發,發香如同春日裡的嫩草。
相柳将自己的唇輕輕的落在小夭的睫毛之上,将小夭睫毛上的淚珠泯幹。
默默歎氣,淚水的苦澀,相柳何嘗不知?
愛,果然是這世間最沉重的事情。這樣一個女子,相柳要如何給到她足夠的安全感呢?如今的他隻不過半命而已。
小夭在相柳的懷裡,極度安心。三百年裡,她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小夭的夢境戛然而止。
空留相柳在靜靜端詳着懷裡的小夭。
她隻不過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她隻不過是想尋求一處安心,她隻不過是無力自保的日子久了,不想那麼辛苦而已。
但小夭依舊愛着自己,那愛義無反顧,那愛可穿越山海,那愛即便經曆了三百年也不曾減少。
好夢易醒,琉璃易碎。玉山的棕廊粉壁處,小夭是一臉淚痕滿臉笑意的醒了過來。她甚至将自己的頭在枕頭上又蹭了蹭,來回憶夢中的感覺。
相柳醒了之後,隻是站在床前,似乎在想着之前是自己做錯了。
無疑是自己做錯了,小夭可以為自己放棄所有,相柳卻不能為小夭放棄洪江的恩情。這一點上,相柳沒有給到小夭足夠的安全感。明明是那麼一個缺愛的少女,明明她可以糊裡糊塗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但她卻依舊勇敢追愛,為愛冒險,為愛可放棄一切。
情堅義重的人,誰有不愛?
小夭和相柳擁有同樣經曆、同樣内心、同樣觀念的一對人。他們是這世間最相似的兩個人。
清晨,玉山阿獙就跑來找相柳。
他依舊沒有敲門的習慣,推門而入。
“相柳,昨天如何,皓翎王姬入夢了沒有?”
相柳眼笑的說了起來:“入夢了。”
“真的?!看來,皓翎王姬心中真的有你,哈哈哈哈,我真為你高興,心裡美滋滋啊。”阿獙拍着相柳的肩膀,自己也變得眉飛色舞了起來。
他曾是殺伐果斷的少年将軍,彼時的他隻不過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阿獙見之欣喜的說:“昨日皓翎王姬要去看王母的藥方金典,那東西十分珍貴,她若是真心為了救你,才能讓她去看。玉山晚桃也算是對她的測試,她心中有你,自然會全心全意的為你尋醫問藥,也自然不會将王母的藥方金典的内容随意傳了出去。”
相柳笑了一下。
“阿獙,你心眼真多,皓翎王姬不像其他貴族,她不一樣的。”
阿獙笑笑,:“你又要相信你野獸的直覺嗎?那東西到底可靠不可靠啊。”
相柳也跟着笑了起來,:“應該可靠。”
阿獙看着相柳問:“晚上要不要還吃桃子?”
相柳難掩心中的喜悅,那玉山晚熟的果桃果然是珍寶奇果。阿獙有意贈送,相柳卻還是拒接了。
“這桃子,吃一次就行。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