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扶裡實在是太讨厭了,和浩川哥他們出去也沒有喊上我,楚甯也去了,就我沒去。我在睡覺不能喊醒嗎!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問我!生氣!——16.3.5
“我的問題,我錯了。”
陸扶裡這次又是第一,但我隻拿了第二。明明就隻差了一點點。——16.4.11
“我們下次肯定都能帶上金色的獎牌!”
陸扶裡和别人吵架了,差點打起來。不過我覺得是另一個人的問題,沒能力又小心眼,一肚子的壞水。不過教練去勸架的時候陸扶裡和教練頂嘴了,這是他的問題!——16.5.29
……
聖羅杯隻拿了銅獎,還不如上一次的銀好看呢,怎麼越練越倒退了。但是陸扶裡拿了金獎,教練們都說沒看錯人。我也是被寄予厚望的……但還是失敗了。——17.9.21
……
今天是我轉雙人滑的第一天,我的搭檔人很好,希望我們兩個能夠一起有所突破,悄悄說,我想要聖羅杯的金獎。——18.10.10
……
陸扶裡又拿了聖羅杯的金獎!我的男朋友可真不錯!不過好遺憾,我和萬哥沒有拿到名額,要不然我們兩個也可以沖一沖。以後還長着呢,肯定有一次金獎是屬于我。——19.9.7
……
我和陸扶裡分手了。——21.9.13
*
林羨在英國,感受不到“教練辱罵運動員”這個視頻所帶來的沖擊。而此刻,國内相關的人都忙了起來。公關的公關、道歉的道歉,那些運動員受到的心理創傷不可能因此消解,但至少能夠得到些許寬慰。
“沒想到,這些視頻竟然能流出來。”他手機裡正在播放的視頻比崔玉盈轉發給林羨的那個更加可恨,不僅辱罵,甚至還有用彈力帶抽打的動作。
“做過的事遲早有一天是要遭報應的,這才是公平的不是嗎?況且,這麼多年的好生活也該知足了。”
白浩川點了點頭,超對面舉起酒瓶,一飲而盡。啤酒瓶被放到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他想了想還是想不明白“不過,你和京城悅凱俱樂部有什麼仇怨?”
“沒什麼大仇,就當為我的俱樂部事業做努力了。你就不能想我點好,覺得我在伸張正義,替我們俱樂部的小孩鳴不平?”
“你絕對正義,能為了你俱樂部的小孩兒做到了這份兒上也是難得了。”
陸扶裡沒應聲,自己打開了一罐啤酒,看向了窗外。夜幕深重、繁星點點,風吹來的寒氣帶着雪花靜聲地飄落讓這個城市顯得嚴肅又莊重,一如一年前的那個夜晚。
“陸指導,這個視頻我不知道該交給誰,想來想去也隻能交給您了,您是我信任的人,我相信您不會害我。”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歲的男生,飛魚俱樂部(陸扶裡的俱樂部)剛成立的時候第一批簽約的花滑選手。他約莫有170的身高,很瘦,常常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平時不訓練的時候喜歡坐在角落靜靜地看着。
“陸指導,您知道我曾經在悅凱俱樂部呆過,視頻裡面的遭遇肯定不隻發生在我一個人身上……”這人說話開始變得急切,生怕陸扶裡不願接下這個視頻。
陸扶裡當然知道,花滑不算是一項大衆的運動,說話的權力往往隻掌握在了少數人的手中,更何況是商業性質的俱樂部。
運動員們需要教練、訓練設施、訓練場地,即使受了苦在合約截止前也隻能自己咽進肚子裡。
陸扶裡看着自己面前緊皺着眉頭,眼眶裡又隐隐閃着淚光的男生,他不敢保證什麼,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先好好訓練,視頻我收下了,不要着急。”
再得到了回複後,那男生滿腔感激的離開了,隻剩下陸扶裡留在原地。他的嘴裡叼上了一根煙,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按着打火機,卻終究沒有點燃煙頭。
“你也是心大,竟然沒問他這個視頻怎麼拿來的?”
“問他幹什麼?這個視頻到他手裡都不一定轉了幾手,管那麼多幹嘛?”這很符合陸扶裡的性格。
白浩川從沙發的另一側坐到了陸扶裡的身邊,看着他問道“說服以前的隊友,花了不少心力吧。”
陸扶裡搖了搖頭道“不費心,你知道的,晏子俊是我省隊的隊友,退役轉行當了記者,手裡新媒體的資源豐富。據我所知,他從前在悅凱俱樂部過得也不是很如意,談不上打罵,但教練脾氣很差就是了。他幫了我,也算是為自己出了口氣。”
白浩川又打開了一罐啤酒,酒水接觸到空氣時産生了細細密密的小氣泡,一個接着一個的破裂,發出了悅耳的聲音。他仰頭喝下,嗓子裡一片辛辣的感覺,像是鼓足了勇氣,他歪了歪頭,把視線從陸扶裡的身上移開,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
“陸扶裡,你其實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