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盈擡頭望天,扒拉開林羨的手“就是…嗯,那段時間不是給陸扶裡讓地兒嗎,就談了。”
說罷,她又伸手作發誓的模樣“我發誓我是打算和你說的,但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就分了嗎。”
“怎麼分的那麼快。”
崔玉盈歎了口氣“是啊,就一個月。他這個人吧,明明自己實力不行還怨這怨那的,覺得陸扶裡有背景所以教練都把機會給他。你說他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陸扶裡雖然嘴損了點,人狂了點,但人家是真有實力啊,他自己什麼樣自己心裡都沒點數。”說着,還翻了個白眼,再次唾棄自己之前看人的眼光。
好吧,其實她之所以沒和别人說過她這的這段有個很大的原因是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當時自己太腦殘。
*
陸扶裡最近好像很忙,林羨已經整整五天沒有見過他的人影了,一習慣可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林羨心想。
崔玉盈也注意到了林羨的不對勁,具體表現在聊天走神,看電視發呆。
終于,在林羨再次沒聽到崔玉盈說話的時候,崔玉盈忍不住了“林羨,林羨!你這兩天很不對勁。”
“嗯?有嗎?”
“有。”崔玉盈一臉肯定地點了點頭。
“沒什麼事,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崔玉盈一臉無奈地看着她“我說我明天去接周老頭出院,你要和我一起嗎?”
“明天我不行,約了張教練。”
這次林羨和張伯林見面是為了上次在電話裡說的活動營的事。
對于當指導老師,林羨心裡面有不少擔心“我已經很久沒有上冰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水平能到哪。”
張伯林忽略林羨話裡的不确定,而是問了林羨另一個問題“現在腰傷和腳踝的傷都怎麼樣了?”
這兩處傷是林羨的兩道坎,一次讓她轉項,一次讓她退役。
林羨斟酌了一番,如實說道“腰傷現在還好,腳踝的話,下雨天會有點疼,但不影響走路。”
“還能上冰嗎?”
林羨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張伯林果然是從小把她帶到大的教練,即使她什麼也沒說過,他也能看出她心理的問題。
這個“能”不是關于能力的問題,而是心裡有沒有跨過曾經失敗的那道坎,願不願意去面對冰場。
張伯林見林羨遲遲沒有回答,也沒有緊追着詢問,隻是自顧自地講道“張彩蝶退役的時候19歲,最後一場比賽也是因傷棄賽。隋圓退役的時候20歲,最後一場比賽沒能進入自由滑。楚甯退役的時候20歲,因為手術錯過了預選賽……”
“她們都是能夠在花滑曆史上留名的人物,在比賽前也都被寄予厚望。”
在張伯林停下講話後,林羨将目光從桌子上擡起,她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能滑。”
張伯林緊繃的嘴角也在聽到答案的這一刻綻開了笑容,眼神裡也滿是自豪。
她們約在了訓練場旁邊的餐館裡,下午五點鐘的光景,不少小隊員們都下了課背着包從窗外路過。她們的臉上滿是希望和朝氣,充滿了無限的可能與夢想。
有一個小女孩看見了張伯林,背着包跑了進來“教練,我媽今天有事,把我提前送過來讓我在冰場呆着。”
張伯林點了點頭,讓她看向林羨說“這是你的大師姐。”
那小女孩看見林羨眼睛一亮。
“大師姐好!”随即,她又瞄了瞄張伯林,在背包裡翻來找去掏出了一直熒光筆。
“大師姐,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超喜歡你!我現在也在排《漁舟唱晚》但是我還做不出來三周。”
林羨拿過了熒光筆在她遞過來的滑冰包上簽了名,又忍不住地戳了戳她的小酒窩。
“沒關系的,姐姐覺得你一定能做出來。張教練那麼厲害肯定能把你教好的。”
張伯林笑着看着這一幕,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換了衣服先去跳繩,我一會兒就過去。”
那女孩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來,蔫乎乎地回答“好。”
林羨看見了她的表情變化,等小女孩離開後問道“這是練得多狠啊。”
張伯林暼了林羨一眼“你小時候你也這樣,每次做陸地訓練事都不少。”
又聊了一會兒,張伯林起了身“好了,我要去教小孩兒了。你如果要上冰的話做跳躍的時候注意點。來悅凱這邊練也行,就是這邊人會多一點,練的時候小心點,别摔跤了,你現在可不比原來經摔了。”
林羨順着張伯林的話點頭,乖巧極了。
林羨回家的時候和陸扶裡在電梯裡碰見了。電梯裡就他們兩個人,看着顯示屏上的數字在緩慢的跳動着。
“你最近很忙嗎?”林羨擡頭問。她的身高剛到一米六,近距離看陸扶裡的時候稍微仰着頭。
陸扶裡打完最後一個字把手機放進了口袋“有點,最近俱樂部的事比較多。”
“哦。”林羨轉過身正對着了門口。
突然,陸扶裡偏頭朝林羨靠近了一步,問道“你這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