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出手,一陣空虛與迷茫,這才覺得夜已經很深了,“已經很晚了。該睡睡吧。”
綜爾塔“您這是要趕我走嗎?”
你茫然,“不然呢?難道你和我們一起睡?不合适吧?”
“為什麼不可以?他抱住你的腿開始撒嬌,我睡覺很老實的,絕對不會打擾到你。而且我隻占一點點地方。”
他食指和拇指并攏,比出一個很小的手勢。“而且你的床很大,”他兩臂張開的給你比劃。看來他真的很想留下來,
你遲疑的道,“三個一起睡?這...這不好吧。”
雖然不太看得出來,你以前是一個非常保守傳統的人,盡管來蟲族後你入鄉随俗開放多了,還開起了後宮。
但睡一起,左擁右抱這種事,對你來說還是太超前了,你都不敢想那得多尴尬。
而且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他們倆真的能擺一起嗎?不會睡着睡着在床上打起來了吧?
見你沉默,綜而塔用拳頭捶了軍雌的肩膀一下,軍雌眼神懵逼的扭頭瞧他。還不等他問,綜而塔催促,“你愣着幹啥!趕緊幫我說說話啊。”
軍雌用手指着自己,滿腦子問号,眉頭糾結疑惑,“我?幫你?”
綜而塔語重心長,“咱們一家不說兩家話,幫我就是幫你自己。再說了,這一晚上多漫長,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咱倆也有個照應是不是。”
“呵呵,”軍雌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忍的青筋直跳,恨不得一拳揍扁那張厚顔無恥的臉。
“聽我的,我還能害你不成。”
軍雌沒辦法,歎了口氣,“唉!好吧,既然你都這麼求我了。你畢竟是上将。”
“這就對了!”綜而塔開心極了,他握住你的手,滿眼期待,幻想着等下睡哪邊。
軍雌開口,“閣下,你讓他快點走好不好,我好想跟你單獨待一會兒,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我就說吧,你看他都同意了!”綜而塔迫不及待的點頭附和,他停頓了下,僵硬緩慢的扭頭,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
你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軍雌根本不帶怕的,在憤怒的目光下,依舊面色坦然,甚至加快了語速,“閣下累不累?要不我們兩個早點休息吧。”
你看了琮而塔一眼,他泫然欲泣,幾欲落淚。“你為難了,就這麼睡不好吧...。”
軍雌輕笑,“沒關系,不用擔心上将的,我已經叫車送客了。”他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聲音低沉,“還有三十秒就到了。”
“你不要臉!”綜而塔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靈活竄跳起來,大聲指責。
氣的眼尾泛紅,紅眸憤怒且口不擇言,“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他胸口急促起伏,蹲地上嗚咽,雙手捂臉埋頭,聲音哽咽,“我不走,我不走!”
你哪見過這架勢?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
軍雌站在一旁身形修長,面容雪白安靜,濃密的睫毛下,眼眸淺光流轉,沒有嘲笑和得意。
因為他...也是一樣的。
舍不得你。
但他沒有那個勇氣,去耍着賴留下,隻好眼眶通紅,獨自痛苦思念。
軍雌經常趴到床上,玉骨修長的手張開,撫摸過空蕩蕩的深色床單,眼眸柔和,殘留着你的溫度和氣味。
别說琮而塔,就算是他,已經和你分别這麼多次的他,他依舊沒有習慣,每一次他都貪心想再待一會,哪怕多一分一秒都好。每次離開,他都痛的熬不住。
到最後他總是和琮而塔一樣的,淚如雨下,哭的渾身顫抖,掩住臉,帶着哽咽,低低的一聲聲喊着閣下。
在哭泣換氣喘息的間隙想通,這麼多年似乎隻有一件事,他做的越來越熟練了。
就是在你離開的時候僞裝的完美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