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記得複活賽的最低門檻是七百多萬票吧?”陸昆廷朝他比了個大拇指,“你那些發小挺牛的啊!”
“還好還好,家裡都是開公司的,員工多。”傅子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說完才驚覺自己失言,硬着頭皮匆匆瞟了眼冷易。
冷易沒有說話,隻面無表情地抿了口咖啡。
傅子安讪笑。
見氣氛有些微妙,陸昆廷趕緊将傅子安扯到自己旁邊坐好,轉移話題道:“安安啊,第一期我也看了好幾遍了,怎麼對你完全沒有印象?你是什麼時間出場的?”
聞言,自進門後就一直叭叭叭說個不停的人竟詭異地沉默了。
見他不吱聲,陸昆廷正準備細問,結果被藍喻的悶笑聲打斷。
“怎麼了?”陸昆廷不明所以。
“他呀……”見傅子安低垂着頭,跟隻鴕鳥似的,恨不得把自己給縮沒了。藍喻勾了勾唇,從喉嚨深處溢出一絲淺笑,“他就是那個在熱搜上挂了一整天的‘一問三不知’的選手。”
“哥,别說了,”從臂彎縫裡艱難透出一隻眼角,傅子安甕着嗓子道,“要臉。”
聽藍喻這麼一說,陸昆廷立馬反應過來,驚呼道:“安安就是海選現場第一個被裴渡老師考核的那個小孩?”
“是他。”揚了揚下巴,藍喻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不怪你沒認出來,為了改頭換面,這不專門去換了個新發型麼?”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看着傅子安毛茸茸的泰迪卷,陸昆廷忍不住捧腹大笑,“你說你好歹也是從上萬人的區域賽裡闖出來的,怎麼膽子那麼小?關鍵時候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哈哈哈哈哈!”
“可是裴老師那天的造型真的好吓人啊……”傅子安捂着腦袋,一項一項地控訴着:“狼尾頭、□□鏡、絡腮胡、長風衣、黑皮褲、鉚釘靴……明明我在隊伍末尾站得好好的,結果他一聲不吭地突然殺到我跟前,跟要宰了我似的,換誰誰不怵啊!”
“小屁孩,怎麼說話的呢!”見他越說越離譜,陸昆廷趕緊用手肘拐了他一下。
“本來就是。”傅子安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最後還是乖乖把嘴閉上了。
“啧,”揉了揉他軟蓬蓬的發頂,陸昆廷嗤笑道,“小小年紀脾氣還挺大。”
“哥,我18歲了好吧!”将頭發從陸昆廷手裡拯救出來,傅子安不滿道,“都念大一了。”
“什麼專業的?”陸昆廷順嘴問了一句。
“美術。”傅子安氣鼓鼓地回道。
“啊?”聞言,陸昆廷愣了愣,有些詫異,“不是音樂專業的?”
“不是啊!”無辜地眨了眨眼,傅子安疑惑道,“怎麼了?”
“沒事,就……”陸昆廷搖搖頭,猜測道,“你以前肯定專門學過聲樂吧?不然也不會跑來參加音樂類的比賽。”
“聲樂?沒學過。”傅子安聳聳肩,“小時候家裡窮沒錢學,等有錢了又抽不出時間來,課業太重了。”
“那你是怎麼從一場又一場的區域賽裡闖出來的?”這下,陸昆廷是真被驚到了。
“啊?就哪首歌火選哪首,然後放開嗓門兒上台一唱不就完事了嗎?”傅子安納悶。
“那個……”頓了頓,陸昆廷試探出聲,“敢問你是你們賽區第幾名啊?”
“第一呀!”傅子安理所當然地答道。
話音剛落,本就安靜的客廳霎時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輕淺了不少。
見幾人沉默不語,傅子安眨了眨眼睛,不解道:“難道你們不是?”
“不是……”陸昆廷摸了摸鼻子,而後壓低聲音道,“我是歐美賽區第三名,隻險險超了第四名兩票。”
“咳,”對上傅子安探究的視線,藍喻輕咳了一聲,“雲海賽區第三名。”
冷易偏過頭,半斂着眸子,道:“青州賽區第二名。”
“噗……”
傅子安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前俯後仰的同時,嘴上不忘找補道:“不好意思哈,就……就還挺意外的。”
徑自樂了一會兒後,傅子安強行克制住上揚的嘴角,為了緩解尴尬,轉移話題道:“對了,哥,你們是怎麼想着來參加比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