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備注名稱不同,但那頭像,俨然跟自己前段時間才輾轉加上的一模一樣。
躊躇片刻,歐建忠試探道:“你和關律師是……”
“親戚。”藍喻言簡意赅。
想起剛剛無意中瞥到的那句“周末來家裡吃飯,我老爸親自下廚”,歐建忠不說話了。
關律師的老爸,那可是……
見歐建忠怔怔着沒有作聲,藍喻俯身詢問道:“歐導,還有哪裡需要修改的嗎?”
“你小子少打趣我!有關黎這尊大神在,解約維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将手機重新扔回給藍喻,歐建忠沒好氣地冷哼道,“我現在就去給齊遠的經紀人何良打電話,看看他那邊是個什麼說法。”
然而,不等歐建忠走出辦公室大門,藍喻的聲音便從身後幽幽傳來:“歐導,麻煩您跟那位經紀人帶個話,讓他不必溜進醫院删監控了,枉費心機不說,還白白給人留下賄賂工作人員以及企圖銷毀證據的把柄。”
聞言,歐建忠步子一頓,琢磨好半晌才勉強品出這段話裡的意思,驚愕道:“你不僅拿到了冷易寫歌的監控,還拿到何良親自收買醫院工作人員的視頻?”
“是。”藍喻沒有否認。
“看來在我跟他溝通的那半個小時裡,你們也沒閑着啊!”神色複雜地審視藍喻片刻,歐建忠由衷感歎道。
藍喻但笑不語。
“行了,你們待在這裡等消息吧,想必這次應該會很快的。”随意地擺了擺手,歐建忠擰開門,咬着煙頭出去了。
事情果然如歐建忠所料,半支煙還沒抽完,何良那邊就給出準信了。
“何良馬上動身過來,說讓你們在辦公室等他一會兒。”歐建忠沉聲道。
“要不等白天午休的時候再說吧?”掃了眼牆上的挂鐘,藍喻有些遲疑,“都快兩點了。”
“成。”
這件事牽扯頗大,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得了的,歐建忠便沒有堅持留人,隻隐晦地提點道:“齊遠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絕不僅僅是他自己,你們如果以後還想吃圈子裡這碗飯的話,就别把人得罪死了,這個世界并不一定是非黑即白,想要生存,就必須懂得衡量得失。”
“受教了,多謝歐導。”
“今天的事麻煩歐導了。”
藍喻和冷易連忙緻謝道。
“心裡有數就行,已經很晚了,你們倆趕緊……”說到這兒,歐建忠話音猛地一頓,疑惑道,“先前不是來了四個人嗎?還有兩個呢?難道提前回去了?”
聞言,藍喻和冷易難得的沉默了。
為免被追問,兩人一個埋頭關手機,一個悶聲收拾電腦,在歐建忠越來越淩厲的眼神下,強自鎮定地将東西放回收納箱裡。
見狀,歐建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憋着一口氣在辦公室搜尋半圈,最後終于在隔壁休息室裡找到邊打遊戲邊胡吃海喝的失蹤二人組。
見倆人歪七扭八地窩在懶人沙發上,嘴裡還惬意地嚼着薯條,歐建忠頓時火冒三丈。袖子一撸,一手一隻耳朵将人給揪起來,“傅子安,陸昆廷,誰準你們躲這裡玩手機吃零食的?後續比賽不打算參加了是吧?”
“嗷!痛痛痛!”傅子安被扯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之後,急忙求饒道,“舅姥爺,痛!你輕點兒!”
“公是公,私是私,你小子少跟我套近乎!今天就算是你舅姥姥來了,我也照揪不誤!”
見傅子安叫破兩人關系,歐建忠也懶得避諱了,丢開陸昆廷,兩隻大掌雙管齊下,直接把傅子安扯成了飛機耳。
“我錯了舅姥爺,兩千字就兩千字,我寫還不成嗎?”知道檢讨書這事是逃不掉了,傅子安哭唧唧服軟道。
看到傅子安的慘狀,陸昆廷縮了縮脖子,弱弱表态道:“我們明天一早就交。”
“那還不趕緊的!”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歐建忠黑着臉,嫌棄地揮手攆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捅婁子,滾滾滾滾滾!”
“得嘞!”生怕再被歐建忠修理,傅子安一得了自由便果斷擰開門把手,跟條泥鳅似的飛快往外溜,嘴上不忘嬉笑道,“舅姥爺再見!”
“舅姥爺晚安!”陸昆廷緊随其後。
眉頭一豎,歐建忠抄起個空瓶子就往兩人逃竄的方向扔,口中怒罵不休。
“小兔崽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