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禅院直毘人那裡拿了錢,交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禅院甚爾手上之後,就準備出門參加鈴木财團的宴會了。
“甚爾你要去嗎?”月見今天難得換下了他心愛的大袖子羽織,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精緻的黑色小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從平安京時代的貴公子變成了現代的豪門小少爺。
禅院甚爾懶洋洋的靠在牆上,打量着月見剛給他的卡,他就知道這小孩能搞到更多的錢,聞言也隻是淡淡的看了月見一眼,随口說道:“不去,下午我還有其他事。”
“好吧,那這次要給我買什麼回來你想好了嗎?”月見無奈的點了點頭,禅院甚爾最近外出的頻率越來越高,偏偏他名義上還是月見的仆從,小孩隻能讓他每次都買點吃的回來,就以是自己命令他出門買東西為托詞應付那些管事。
禅院甚爾将卡收好,不緊不慢的回應道:“到時候再說吧。”
到時候還有沒有錢都不一定,希望今天也有不長眼的東西給他送人頭,已經在賭場輸了好多天、為了賺錢給小孩買吃的甚至去黑市接過單的禅院甚爾如此想着。
一直以來,咒術界都隐藏于黑暗中,始終保持着高度的保密性,基本上不為外人所了解。但總有那麼一些有門路的普通人能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一群具備特殊能力的人。
他們要麼是手握重權的政府官員,要麼是勢力龐大的财閥巨頭,而鈴木财團,便是其中之一。
在收到來自咒術界都赫赫有名的禦三家之一、禅院家族的少主的回信時,鈴木史郎是有些驚喜的,他每年都會在給咒術師們送禮物的時候附帶送去一封宴會邀請函,但這有禦三家的人應允赴宴的情況還真是難得。
“那宴會的布置是不是得重新調整一下?畢竟禅院是古老的大家族,說不定那位小少爺可能會更喜歡傳統的和風設計?”鈴木史郎下意識詢問一旁的妻子,他們家的布置都比較偏向西式。
“不用換了!”鈴木朋子展現出了一貫的果斷與強勢。
隻見她毫不猶豫地擺了擺手,幹脆利落地說道:“既然人家願意來,那我們好好招待就是了,不過賓客名單裡那幾個性格有點問題的還是去掉,免得到時候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同一個身份階層的大家基本上都互相了解一點,得罪就得罪了,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自家事業上出點問題罷了,可要是得罪了咒術界的禅院家族,那可能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不管是什麼樣的風格,隻要好看月見都喜歡。
——當然,所謂“好看”的評判标準完全由他自己說了算。
當車子緩緩停下後,月見邁步而出,一眼便看見前來迎接他的鈴木史郎,小孩很有禮貌的先打了個招呼,表示自己隻是單純出來玩一天的,同時委婉地說明自己并不代表禅院家族。
鈴木史郎聞弦歌而知雅意,笑容和善地說自己不在意這些,然後他熱情地開始給月見介紹起那些有趣好玩的地方有哪些是屬于鈴木财團旗下的産業,并表示待宴會結束之後,可以盡情去暢玩一番。
這人說話真好聽,怪不得他是鈴木的當家呢。
又是交談一番後,月見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禅院和司上前,“前幾年每年都能收到您的禮物,實在讓我有些不好意思。這裡是我自己做的幾枚積福掃穢的禦守,還請不要嫌棄。”
鈴木史郎當然不嫌棄啊,他東西送出去之後就沒指望能收到回禮。
而且這可是一族少主拿出來的東西,管他是不是親手做的呢,反正效果肯定比他花大價錢在市面上收購的那些不知真假的東西好。
宴會上真正與鈴木相熟的幾家人都提前知道了有特殊的客人,此時見鈴木史郎帶着個小孩上來,又沒有向衆人介紹的意思,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大家多少也明白了這位特殊的客人不太喜歡别人的打擾。
月見一個人在會場裡逛了幾圈,和氏院落有和式院落的韻味,像這樣金碧輝煌的宴會也有屬于它自己的夢幻光彩。
宴會上的賓客們衣着光鮮,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輕聲交談,笑語不斷。一時間月見覺得普通人和咒術師似乎也并沒有太大的區别。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起來就覺得聲音的主人絕對長的很好看,“不去和其他的孩子們一起玩嗎?”
月見回頭看去,确實是一位美人,他張口就是一段真心實意的贊美,“遇上您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歲月從不敗美人,女士。”
時光的流逝沒有讓她的美貌有半分損失,眼角的皺紋又為其增添了幾分魅力,一頭金色的長發更是襯得她氣質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