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道路上,車輛平穩地行駛着。
貝爾摩德透過後視鏡,目光落在後座的兩人身上,她的語氣聽起來仿佛帶着那麼一絲絲難以言喻的幽怨,“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誰嗎?我可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月見轉過頭來,先是瞧了一眼身旁的禅院甚爾,見到對方并沒有表示反對之後,他開口說道:“這位是甚爾。”稍作停頓後,又補充了一句,“是我的......親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貝爾摩德提高了注意力,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一緊,“那這位也是禅院先生了?”
如果眼前這人真是來自禅院家族的咒術師,那有這樣強的實力也就不足為奇了,咒術界的手段大多奇奇怪怪的,什麼樣的都有。
一直沉默不語的禅院甚爾微微皺起眉頭,顯然對這個稱呼有些不太滿意,但終究還是沒有出言反駁。
月見能感覺到,禅院甚爾身上的火焰已經越燒越旺,幾乎快要将作為燃料的心髒焚盡。
小少年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疑惑地問:“甚爾是在黑市裡賺錢嗎?可是和司前幾天不才給你打了一筆錢的嗎?”
禅院甚爾惜字如金:“花完了。”
小少年臉上露出了更加疑惑的神情,他張開口想要追問:“花完了為什麼不和我們說呢?”然而這句話剛到嘴邊,便被月見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甚爾……是想離開禅院家了吧?
月見低下頭,也對,甚爾已經在他身邊待了好幾年了,或許不久後就是他們真正分别的時候。
這是早就料到的事,月見回過神來,換了一個問法:“那黑市裡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或者事情呀?”
禅院甚爾挑起了眉毛,用一種略帶戲谑的口吻回應道:“殺人或是被殺,這樣的事情能算得上好玩嗎?除此之外,黑市裡可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了。”
“就沒有什麼情報販子、卧底眼線之類的的存在嗎?”月見想了想,很多秘密組織都會安排這種角色去收集信息和執行特殊任務,貝爾摩德在組織裡的定位就是情報人員。
而且據他所知,他們所在的組織也曾揪出過不少來自其他勢力的卧底,情況可謂相當複雜。
“小少爺知道的還挺多,”禅院甚爾轉頭看向車内的後視鏡,目光直直地對上了來自貝爾摩德的視線。
他眯了眯眼睛,語氣裡滿是漫不經心,但卻透露着森森寒意,“那些麻煩的東西我才懶得去管,殺人拿錢才是最适合我幹的事。”
貝爾摩德也适時插進去了幾句話,雖說已經答應了月見有事直接說,但試探情報早就已經成為了她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于是在知道那筆錢的具體金額後,貝爾摩德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平心而論,組織的财力确實稱得上雄厚,但與那些強大的咒術師勢力相比,還是稍顯遜色。
誰家打生活費一次性打幾個億的啊!
咒術師們真是花錢如流水,面對這樣巨額資金的去向,就連一向淡定的她都不禁産生了好奇心。要是能夠順藤摸瓜,沿着這筆錢的流向,一路探尋下去,說不定還能摸到咒術界内部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交易鍊……
“哦,沒買什麼,”禅院甚爾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看在月見的面上回答一下這個女人也沒什麼,而且月見本人也有點好奇,“就是去賭場玩了一晚上而已。”
僅僅隻是一晚上的時間……竟然将整整幾個億輸得精光?
貝爾摩德原本還有些難以置信,但仔細觀察着禅院甚爾說話時的細微表情變化後,她驚訝地發現,對方說的居然是真的!
“哇,那你運氣真不好,”月見沒覺得這是什麼很大的事,本來他對錢也沒什麼具體的概念,小少年隻是興緻勃勃的提議,“不過沒關系!要不你下次去玩的時候叫上我,我跟你反着下注,肯定能把你輸掉的那些錢統統赢回來!”
禅院甚爾伸手重重地摁了一下月見的頭,“什麼意思啊小鬼,你年齡夠嗎就想去賭場?”
月見連忙用雙手捂住自己可憐的小腦袋,皺着眉認真思考了一會,對哦,雖然他有特許證明,但真要進去了又能怎樣呢?還不是一樣的玩不了!
要是他年紀隻差一兩歲還好,也許還勉強可以蒙混過關,但他肉眼可見的是個小孩子啊!
禅院甚爾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小孩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他給月見提了個建議:“與其琢磨怎麼進那些賭場,你還不如想想禅院家有沒有涉足這塊領域。”
這個倒是沒有,月見十分肯定,他這幾年從來沒有看見過禅院直毘人桌子上有這方面的文件,而且經營賭場這種生意的大多數都是那些極道勢力。
不過說道□□……他們面前不就有一個嗎?兩人目光同時看向貝爾摩德。
正在開車的貝爾摩德:“……”有點汗流浃背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