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點意思……”禅院甚爾扯出一個笑容,點了點手機。
另一邊收到消息的月見一下子從地闆上坐了起來,他緊緊盯着手中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面赫然顯示着一張印有他本人照片的懸賞單。
甚爾這是要接這一單的意思嗎?那他人還怪好的嘞,來殺自己之前居然還舍得特意通知一聲。
月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迅速地用雙手在手機鍵盤上敲擊起來,一字一句地打下一段文字,點擊發送。
[我竟然隻值這麼一點錢啊,甚爾想要為了這些錢來和我認認真真打一架嗎?我随時歡迎哦。]
月見已經有了絕對的保命的手段,打不過總跑得掉,所以他現在底氣十足,一點也不擔心來自其他人的威脅。
月見坐在桌前等了半天,那邊才有了回複。
[……誰要殺你了?隻是給你看看排行。]
诶?這樣嗎?
排行……排行……月見又返回聊天記錄去仔細看了看,猜測禅院甚爾說的應該是五條悟在榜單上比自己高一名這件事。
[五條悟是未來的最強嘛,比我難殺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種比較到底有什麼意義呢?月見甯願自己的名字從未出現在這樣的榜單之上,小少年把手機舉到禅院和司的面前,故意拉長了聲音控訴道:“和司你看,甚爾好過分哦。”
盡管之前禅院直毘人說的那些話月見都聽進去了,但他在行動上依舊沒有刻意回避禅院和司。
自從在家裡翻閱完那幾本與咒骸有關的古籍之後,月見就已經在嘗試着自己制作人偶了,因為目前隻是為了練手做着玩的,所以現在的禅院和司正在一旁耐心地幫助月見打磨着人偶木制的關節呢。
禅院和司放下手中的活計,看了一眼屏幕,順着月見的話回應道:“月見少爺說的對,甚爾确實很過分。”他看見那張懸賞單的時候,第一反應還以為是禅院甚爾在有意挑釁呢。
“是吧是吧。”月見哼哼幾聲,得到附和之後小少年顯得愈發得意了。
[在外面玩的開心嗎?要是錢不夠花的話,我可以再給你轉一些過去哦?]
盡管這句話用的是疑問句,但是月見在發送的同時就已經把錢給禅院甚爾打過去了,雖然小少年也不怕甚爾真的來打他,但是麻煩這種東西能少則少嘛。
反正月見也不缺這點錢,順嘴說一句的事,距離上次與禅院甚爾相見,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那個快要将自己燃盡的靈魂現在究竟是什麼模樣。
[謝了,小鬼。]
禅院甚爾僅僅回複了簡短的幾個字,之後再也沒消息發過來,月見盯着手機看了一會,轉而開始向夜蛾正道詢問有關咒骸的事情,發消息确認他方便之後月見直接撥通了夜蛾正道的号碼。
是的,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們之間的關系漸漸變得熟絡起來,夜蛾還是沒能成功拒絕月見的示好,因為月見給的實在太多了。
而且月見主動與他立下束縛,隻會制作一個咒骸,且不會将他的制作手法外傳。
夜蛾正道在耐心地解答完月見所提出的種種疑惑之後,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說了一些關于自己事業上的苦惱。
“诶?所以是總監部卡着你的申請不讓通過是嗎?”月見一邊拿着已經初具人形的木偶擺弄了兩下,一邊還不忘接夜蛾正道的話,“夜蛾先生想去高專當老師是吧,我可以幫你的啊。”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電話另一端的夜蛾正道聲音聽上去沒有往常那般中氣十足。
因為就連他自己心裡也非常清楚,現在尋求月見的幫助,實際上就等同于變相地利用對方背後強大的禅院家族勢力,以此來實現自己脫離總監部,轉而進入高專任教的目的。
“怎麼會呢,”月見輕輕笑了一聲,“夜蛾先生教會了我那麼多東西,我提前叫你一聲夜蛾老師都算是合情合理的哦。”
“而且在此之前,九十九由基不是跟總監部之間爆發了劇烈的沖突嗎?那裡面可少不了禦三家做的手腳。”
“所以就算禅院家現在運作一番讓你去高專當老師,旁人見了也隻會想當然地認為這不過是禅院家企圖削弱總監部力量的手段罷了。”
再加上這件事确實有利于禅院,家裡的長老們會很樂意的。
“大不了就再挑幾個合适的人,挑撥一下他們與總監部的關系,這樣一來,夜蛾老師也就顯得沒那麼突兀了。”
月見最近買了不少與人際交往有關的書來學習,還時不時地向經驗豐富的貝爾摩德請教,現在他說話也變得更加好聽起來,至少那一聲老師叫得夜蛾正道渾身舒坦。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擺脫總監部有望,夜蛾正道是真的很開心,心中暗自慶幸沒有因為對禅院的偏見而錯過月見這樣貼心的朋友。
将這份好意記在心底之後,他又按捺不住内心的記得,開始給月見講述起自己多年來制作咒骸的心得,并做出承諾:“之後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随時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