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後,天氣漸漸轉涼,京市的氣溫降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從穿短袖的季節變成了穿棉外套的季節,中間沒有任何過渡的時間,南方人到這邊很難适應當地的氣候。
靳甜所在的606宿舍隻有柴靜靜一個北方姑娘,其他三個都是地道的南方姑娘,尤其是王玥,最近天氣才剛冷下來,她就已經變成出門困難戶了,每天除了有課的時候出一趟門,其餘時間都窩在宿舍床上,還讓其他三位輪流幫她帶飯。
“據說咱們學校冬天不供暖氣。”
柴靜靜實在看不下去王玥這幅鬼樣子,毫不留情地告訴她這個緻命的消息時,王玥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悠閑地刷小說。
“What!?”王玥一骨碌坐起來,驚惶失措道:“不提供暖氣,這大冬天怎麼過啊,這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你别聽她瞎說,我們學校哪有這麼摳門。”靳甜一邊敷着面膜,一邊收拾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皇家學院難道還付不起這點電費嗎?”
“就是。”王玥這下有底氣了,“柴靜靜,你别危言聳聽了。”
柴靜靜見局勢不妙,迅速轉了個話題:“诶,小甜甜,你之前說要追雙草之一的簡大校草,追的怎麼樣了?”
靳甜這時候才想起,距離她放話說要追到簡淮延,不然就包宿舍這學期所有人夥食費的話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而她和簡淮延之間的關系毫無進展,仍舊停留在最普通的校友關系。
“别提了,人家比北冰洋還高冷,這學期你們就等着被老子包養吧。”靳甜隻是嘴上豪橫,說完便又趴在桌上歎了口氣。
柴靜靜吹了聲口哨,說:“你可是藝術系系花,未來的準校花诶,有點自信好不好。”
“可是他真的很難追啊。”靳甜說,“在學校除了周一的馬原課,其餘時間我根本碰不到他,微信又沒有理由找他,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學校不是有很多社團活動還有各種七七八八的新生聚會嘛,你總能碰到他的。”柴靜靜說。
靳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高冷,怎麼可能會參加這種亂七八糟的局。”
柴靜靜:“誰說高冷學霸就不參加社交活動了,你得看看他喜歡什麼,比如男生肯定大部分都喜歡打籃球,去籃球場肯定能偶遇他。”
就在柴靜靜說完這話的第三天,靳甜就在學校的北區籃球場上看見簡淮延了。
當時靳甜剛下舞蹈訓練課,經過籃球場時,場上正在進行着比賽,不是正兒八經的籃球賽,更像是兩個院系之間的友誼賽。
靳甜走到場外圍觀了一下,她一眼就看見簡淮延穿着紅色的球衣,沒有上場,而是坐在球場邊的長椅上,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微弓着背,時刻關注着場上的比賽情況,他在紅色球衣裡還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打底。
打底狂魔真的是一點便宜都不給人占。
想了想,他應該渴了,靳甜轉身往外走。
距離球場不遠處有個便利店,靳甜走過去買了一瓶冰水,這個季節雖然已經入秋了,但是下午的氣溫還是很高,尤其是室外。
正當她拿着冰水往球場裡走的時候,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生很快跑到她前面,又往簡淮延那邊跑過去。
她看見女生紅着臉把手裡的水遞給簡淮延,周圍的男生紛紛起哄。
靳甜不由停下腳步。
簡淮延沒接那女生的水,隻說道:“謝謝你,我暫時不需要。”
很直白地就給拒絕了。
靳甜看見女生拿着水瓶的手很明顯抖了一下,旁邊的其他男生又開始陰陽怪氣起哄。女生或許是面上挂不住,紅着臉跑開了。
就在靳甜打算放棄掙紮,接受包整個宿舍一學期夥食費這個殘酷事實的前一周,事情又出現了轉機。
那天是周一,靳甜像往常一樣去上馬原的大課,前幾周的課她都沒有刻意和簡淮延坐在一起,今天她本來也沒想過能和簡淮延說上話,但沒想到她到教室的時候比較晚,隻剩最後一排還有幾個空位置。
這學期已經過半,或許是察覺到京大抓考勤越發嚴格,這就像常年在野外生存的小動物們感受到危險信号來臨一樣,學生們這段時間也不敢随便曠課遲到,連大課都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