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布爾家的“蒼穹之翼”停在移動工坊門口。司機恭敬地向哈魯遞上一隻木匣：“這是薩布爾先生的謝禮，請您務必收下。”

哈魯還沒開口，沙維爾已經開開心心地将匣子捧過來。上樓時，少年辯解：“窮人的錢可以不收，資本家的錢不要白不要！”

哈魯笑：“我又沒打算拒絕，這份謝禮主要是給路希的。”

少年充耳不聞，急吼吼地來到餐桌邊，等大家都聚集過來，才頗有儀式感地緩緩将匣子開啟——裡面不是他所期待的閃閃金币，不過比金币更加珍貴。

絲絨軟墊上擺放着六顆晶石。其中四顆分别帶有赤、藍、白、褐色流光，光芒之中夾雜着絲縷其他顔色，另外兩顆則色澤明淨，一赤一藍。

哈魯：“四顆中等，兩顆高等。薩布爾先生真是大手筆。”

沙維爾小心翼翼地拈起赤色晶石，湊到薄荷綠的眼珠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高等晶石。這顆火晶，比紅寶石還要漂亮！”

哈魯體貼地向路希解釋：“晶石是富集元素能量的特殊礦石，分為火晶、水晶、氣晶、土晶四種，适用于不同類型的煉金造物。晶石蘊含的元素越精純，效能越高，也就越珍貴。”

路希才知道，他在伯爵府揮霍一空的都是珍貴的高等晶石……轉念又想：說不定“窺視之眼”還健在，他可是給那個小東西投喂了兩顆高等水晶啊。

那邊，沙維爾最關心的是：“這得值多少錢？”

哈魯也認真解答：“中等晶石的價格相對固定，在 50 金币左右。高等晶石通常隻在拍賣會公開出售，成交價會随着拍賣數量、元素類型浮動，火晶要稍貴一些。這一匣子，粗略估算，大概價值兩千金币。”

“兩千金币！”有三千金币一瓶的安神芳酊打底，沙維爾已經淡定了許多，還是忍不住感慨：“賣五十年報紙，才能賺這麼多錢。”

“隻要成為機械師，很快就能賺到這些錢。”哈魯試圖對症下藥。

少年撇嘴。“那麼，請問這位機械師先生，除了薩布爾先生突如其來的贈禮，您本月的營收是？”

是零。移動工坊一個訂單都沒接到。

哈魯隻好不做理會，從匣中取出一顆高等水晶，遞給早就眼巴巴的鐵男。機械人偶捧着水晶，手舞足蹈了好一陣。他将匣子推向路希：“剩下的歸你。”

路希搖頭。“安神芳酊，夥食費，住宿費，學費。這些還遠遠不夠。”

沙維爾看他頓時順眼了許多。哈魯卻說：“你成了我的學徒，食宿本該由我負責。至于安神芳酊，是拿閑物換的，不值什麼。”說着，瞄了沙維爾一眼，止住了少年幾乎脫口而出的“一萬金币！！”“好好留着吧。在礦區，很少有人負擔得起煉金造物，中等晶石也不容易買到。等你在機械中加入煉金元件時，這些晶石就會派上用場了。”

在哈魯的堅持下，路希沒再推辭，隻是取出一顆中等晶石遞給沙維爾。少年愣了愣，一臉警惕：“幹嘛，想收買我？”

路希：“為了你給薩布爾講的故事。”

“故事？”哈魯眨巴眼，“什麼故事？”

沙維爾無視哈魯的追問，一把抄過晶石，揚起下巴：“我還是會盯着你的。”

雖然沒從沙維爾嘴裡問出好奇不已的故事，哈魯依然興緻勃勃：“為了慶祝路希成為機械學徒，今天咱們去霧鐵鎮最棒的餐館吃飯！”

哈魯騎上那輛紅色蒸汽摩托，載着路希和沙維爾，去聖庭廣場接上雙胞胎，然後直奔“霧鐵鎮最棒的餐館”。

餐館入口被設計成礦井隧道的模樣，鉚釘嵌出粗犷的“礦井酒館”幾個大字，内部裝潢如同礦洞，牆上挂着礦燈、礦工帽、鐵鎬和礦石标本。中央是一座環形吧台，供應酒水，環繞着吧台的，則是在鐵軌上緩慢行進的礦車，餐桌和餐椅便安置在礦車上。

路希點了一份“挖到寶套餐”，包含一小鍋炖肉（裡面藏着一枚大“金”戒指，被艾莉要走了）、面包籃、洋蔥圈以及麥芽啤酒，甜點是一塊熔岩蛋糕（藏在裡面的“金币”也獻給了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