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奕誠壓動門把手，“你快算了吧，回去洗漱休息。”

“我好多了，你看現在活蹦亂跳的”，黎曼跺了兩下腳，“AI技術和心理專業部分的審校都是我負責，不能因為我生病影響大家進程。”

葉奕誠知道黎曼向來決定的事，倔強地就要做，怕是自己不答應她就會跑回公司了。

他的鼻息緩緩一歎，神情中透着無奈，雙臂在胸前交叉，“你先回去洗漱再休息一會，下午兩點你過來在我家裡用電腦，我…怕你亂翻我東西。”

黎曼腦子細算了一下，時間來得及，還能休息一會，“也行，謝謝你。”

本身剛吃完飯，也不是很餓。

黎曼回到家簡單沖個澡，便直接睡覺了。

或許确實生病沒好全，等她睡醒來，發現自己沒聽見鬧鈴，現在已經兩點半過了。

黎曼趕緊收拾好，用咖啡機做了兩杯拿鐵，端着跑去敲葉奕誠家門。

等了一會，葉奕誠才開門，“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說着還給黎曼讓出路。

“不好意思我睡過了”，她走進門，遞給葉奕誠一杯咖啡，“我在家自調了杯咖啡給你，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葉奕誠直接把黎曼另一隻手的咖啡也接過來，“另一杯也歸我，你就别想喝了。”

他順手嘗了一口，臉上帶有驚喜之色，但語氣平平淡淡地，“嗯，味道還不錯吧。”

轉身走向書房，葉奕誠手上動作又拿起來喝了兩口，“我們去書房弄吧。”

黎曼一進書房，發現早上被葉奕誠壓下的那個相框已經不見蹤影，看來就是他暗戀關芝芝，偷偷留下的照片吧。

他們兩個人坐在書桌同側，葉奕誠在他旁邊又放了一把靠椅給黎曼。

黎曼坐下後，發現電腦也沒有上鎖，界面也就是一些程序軟件。

她瞥了一眼葉奕誠，像極了兩人在做同桌。

以前上學的時候，根據成績來排座位。

每次調換位置，黎曼都和葉奕誠錯開了，他不是在自己的斜前方就是斜後方。

葉奕誠離她最近的一次，就是坐在她的後排。

當時黎曼的同桌是個男生，有時候會和黎曼交頭接耳地說悄悄話。

中考後假期旅行，有個朋友詢問他們沒有坐過同桌嗎？

葉奕誠和那個朋友講，“黎曼總是和她那個同桌講小話，我就坐在他們後面，看到那個男生離黎曼可近了。”

葉奕誠甚至還給那個人比劃，像是黎曼同桌的嘴巴就要貼在黎曼耳朵上一樣的距離。

黎曼很是羞惱，和那個朋友說：“哪有！？你别聽他胡說，我們都是正常交流說話。”

沒有成為同桌的遺憾，如今也算變相完成了，或許哪一天所有小遺憾填滿，她也不會再如此……

黎曼也不再想那些，兩人都開始認真工作。

遇到拿不準的專業詞彙，黎曼會輕聲詢問葉奕誠。

葉奕誠也溫柔回複黎曼，偶爾說話語氣擺出一副死裝的感覺，“這個簡單啊，我給你講……”，說一堆延伸内容。

不過黎曼也不煩葉奕誠這種狀态，本來她就喜歡了解不同知識，還會虛心多問兩句，想搞清楚那些内容。

過了很久，葉奕誠應是中午沒怎麼休息，有些困乏趴在桌面上小憩。

黎曼還在旁邊工作，但打字的聲音漸漸放輕。

葉奕誠的臉側向黎曼這一邊，黎曼忍不住地停下動作看向他。

她也把雙臂搭在桌面上，緩緩地趴下，盯這葉奕誠的臉龐。

以前小學還做眼保健操的時候，黎曼和葉奕誠同排，中間隔了兩三個人。

老師讓他們做完動作，趴在桌子上閉着眼睛。

黎曼閑不住，就想睜開眼睛看看大家在幹嘛。

這一睜發現，右方的葉奕誠也睜開眼，看向她這邊。

黎曼眼神不自然地挪到其他地方，不再看葉奕誠。

等再瞥回視線時，葉奕誠已經沒注意到自己了。

收回思緒，黎曼順着葉奕誠長長的睫毛，鼻梁的痣……

正準備繼續往下觀察時，黎曼倏地發現，葉奕誠已經睜開眼睛注視着自己。

黎曼保持着鎮定，但眼神中藏不住的慌亂，眨着眨着裝作很困的樣子，緩緩閉上眼睛。

葉奕誠嘴角悄然勾起，似是帶着幾分得意和竊喜。

黎曼根本不敢睜開眼，連喘氣聲都壓得格外低。

等了片刻，她聽着葉奕誠好像起身走離開，才敢睜開眼。

黎曼直起身體，雙手撐在桌面上，“咯噔”一下，終于把哽在嗓子眼的口水咽下去。

“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