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人家摸金校尉九死一生闖不進去的墓室,她和宴休一路摔到墓主人的門口,怎麼能說這不是墓主人的變相邀請呢?
墓室内烏漆嘛黑的,她和宴休看不清全貌,隻知道面積不小,所以隻在附近稍加摸索,找了幾件能用得上的東西,一把匕首,一柄長劍,還有幾箱子的金銀珠寶。
時間來不及,顧汀和宴休隻能随意找了個陪葬的容器,從陪葬的箱子裡挑揀一些斤兩重的,殺傷力強的金餅金元寶裝進去,用作投擲物。
這就是顧汀和宴休所使用的兵器和投擲物的來源。
然後他們倆便把大鼎搬到墓室洞口,兩人就站在洞口前等着綁匪送人頭。
明明被綁架,卻把綁匪頭子弄個半死,明明在跑路,卻意外摔進古墓,陪葬品物盡其用發揮妙用,輕松玩死兩個綁匪……電影都拍不出這麼精彩的橋段吧。
顧汀更确定了,心裡也更自信了,自己就是那個天選之子,被錢财垂愛的幸運兒!
這份自信讓顧汀如同打了雞血,瞬間滿血複活,未來有那麼多榮華富貴,紙醉金迷,窮奢極欲的幸福生活在等我,我一定要像豬堅強一樣堅強的活下去!
靠着這份信念,顧汀硬是靠雙手爬出墓穴,穿着綁匪的鞋在漆黑的夜幕裡獨自行走,直到手機終于恢複信号,連忙撥打110。
顧汀沒給對方插嘴的機會就叭叭叭瘋狂輸出,最後沒忘提醒一句:“……警察同意,你順便給文物保護相關部門打個電話,我們逃跑的路上,意外摔進的那個洞是一座大墓,裡面陪葬品挺多的。”
“顧汀同志,請問你是否頭部曾遭過傷害,重擊,或者出現過頭暈目眩的症狀?”
顧汀莫名奇妙:“沒有呀,我現在除了很冷,一切正常。”
對方沉默了片刻,才有幾分艱難地道:“……好的,,我們定位你所在位置需要一定時間,請您暫時保持通話狀态。”
一分鐘後顧汀挂掉電話,然後再次回到墓穴,畢竟把宴休這個傷患和兩個綁匪放在一起,還是有些不放心。
顧汀回到墓穴,此刻她就是墓穴中最具活力的那個人,不論活人還是死人,她手裡拿着綁匪的刀具,一邊觀察宴休的情況,一邊盯着綁匪。好在沒有等太多的時間,警察們終于發現顧汀留下的血衣,順利進入墓穴找到他們。
血衣從哪裡來,當然是被她捅了對穿的那個綁匪流的血。
她也不怕綁匪會死,她那豐富的穿越生活,甚至還有一天當殺手的經曆,知道怎麼把人捅成血葫蘆卻仍然不會死,可惜殺手生活才一天,她沒能從殺手身上學到什麼有用的殺招,否則昨晚也不會這麼狼狽。
在警察們的幫助之下,受傷的宴休和綁匪最先被拉了上去,顧汀卻遲遲不挪動步子,因為文物保護部門來人了,專業大燈一打,古墓亮若白晝,一覽無餘,眼前的景象比她想象得更奢華富貴,更龐大古樸,簡直就像一個微縮版的地下宮殿。
滿室壁畫富麗堂皇,金銀财寶堆積成山,陪葬文物數不勝數……從古墓規模來看,這絕對是一座罕見的且保存完好的墓室,研究價值極高,文物保護部門的人有福了!
巧不巧,文物保護部門的人也是這樣想的,當古墓畫卷似的展露在衆人面前,幾個年輕點的人員大喊大叫,興奮得又蹦又跳,連幾個年紀大的都神情萬分激動,口中喃喃:“找到了!終于找到了!我死也能瞑目了!”
“有生之年能發現這座大墓,不枉此生啊!”
突然有人一聲驚呼:“這把寶石匕首保存得這麼好,考古價值、欣賞價值都極高,怎麼被人扔在地上,上頭還全是血?”
“這麼多的金餅金磚怎麼都丢在地上,有的還摔壞了?損失,巨大的損失啊!”
“啊,這鼎怎麼有豁口?”
顧汀哪裡還敢再留,甩起雙腿爬得飛快,轉眼間爬到地面,隻是臨别前還是沒忍住往古墓再看一眼,系統啊系統,如果這也是你的手筆,那這手筆也太大了,這玩意再值錢,那也不是她個人能占有的啊,她隻有眼饞的份。不過我替華國謝謝你了哈。
上來後其他事情便不用顧汀操心,顧汀隻要聽警察安排就好,她除了熬了一個夜以及捅了别人一刀,以及為自己失之交臂的财富黯然神傷外,其他都挺好,倒是宴休,左肩背砍傷,其他小傷無數,救出來就被擔上救護車。
分别前兩人短暫待了片刻,此時宴休躺在擔架床上,臉色蒼白但難掩出衆的相貌,顧汀懶懶靠在救護車上,胡亂整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兩人在明亮溫暖的日光中對視。
清晨的風輕撫着宴休的頭發,金色的晨光落在他的眼睛裡,讓他看起來很柔和,很安靜。
“後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家族律師出面,有問題都可以找他。”
顧汀終于将頭發捋好,捂嘴打了一個哈欠,完了回他:“我擔心個屁,整件事就屬我最無辜!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走了……”
迎着嶄新的朝陽,顧汀走得不疾不徐,走兩步蓦然回首。
“啊,忘了跟你說聲謝了。謝謝你,宴休大好人。”臨走還不忘揶揄宴休。
宴休眼中倒映着她離去的背影,笑意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