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林原本低着頭,聽到這被什麼觸動一般,突然激動起來:“你不絕情,你不絕情當初為什麼拒絕我姐,導緻我姐差點割腕出事,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姓宴的,你說再多也沒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現在,我命令你立馬跪下,給我爸爸在天之靈磕頭道歉!不然我就讓這裡所有人陪葬!”
宴休長眉緊擰,正準備說話,人群後面突然傳來顧汀歇斯底裡的叫聲:“不行!你不能殺宴休!”
十幾雙眼睛一下子聚焦到顧汀一身身上,隻見十來個大漢中夾雜着一位面若桃李的年輕女子,她披散的頭發有些淩亂,微紅的眼眶帶着星星點點的淚意,仿若櫻花沁了水色,花瓣一般的雙唇更是咬出紅痕,整個人透着一股無力的破碎感。
縱是再暴躁兇狠的錢林,見到顧汀的那一刻,也不免微微分了神。
“你不能殺宴休。”顧汀一手摸着自己因吃多而微微凸起的肚子,兩滴形狀完美的眼淚珍珠似的先後滑落,吸了吸鼻子:“我的寶寶還沒來得及看ta的爸爸一面,求你不要這麼殘忍,求你了……”
宴休:“O O!”
杜凱風一臉了然:怪不得,怪不得綁匪無端還綁了顧小姐,顧小姐還不辭辛苦每日送飯,原來是兩人早有奸情……早有往來。
顧汀仿佛還嫌效果不夠轟動,繼續淚眼汪汪地對宴休說道:“你不是說逃出來立馬跟家人坦白我們的感情,你不是說會給我100萬讓我安心養胎,你不是說一定會娶我的嗎?”
宴休表情從帥得面無表情,到隐隐龜裂,最後神情透着一絲痛苦:“如果我沒死,我一定履約。隻是……”他慘然一笑。
這一出弄得錢林有些怔愣,不過他很快恢複冷漠,說着:“真可惜ta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爸爸,跟我一……”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錢林突然眼前一花,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拿刀的右手手腕突然一陣劇痛,瞬間連刀子都拿不住,從手中滑落。
顧汀:别問,問就是我做過殺手,暗器甩得賊6,一根銀簪也能殺人。不管你信不信,愛信不信。
宴休反應極快,幾乎靠本能反應一個屈肘後擊,竟砸得錢林身子一弓立即要往後摔去,可他下意識亂抓,竟一把抓住宴休的病服,才堪堪穩住身形。
失去武器的錢林對于宴休來說稱不上威脅,他正準備奮力掙脫,眼看逃脫在即,外頭保镖也一擁而入,這時候錢林眉目一沉,如同暗中蟄伏的毒蛇猛然蹿出,說不出的冰冷陰毒——他另一隻手竟毫不猶豫按下打火機。
顧汀以及十個保镖下意識抱着頭閉上眼,然而一秒過去,兩秒鐘過去,三秒鐘過去……料想中的灼燒感依舊沒有發生。
顧汀悄咪咪睜開一條縫,入眼的是胸膛起伏不定的宴休,宴休身後,錢林青筋暴出瘋狂按打火機,然而無論他按多少次,打火機就是打不着,仿佛死了一樣。
衆人:“……”這尼瑪什麼破運氣?老天爺都在制裁你!
這下不用宴休說話,一衆保镖一窩蜂沖上去,三拳兩腳就将錢林制服,錢林一臉衰色,被拖出去時幾乎仰天長嘯:“為什麼不着!為什麼不着!我應該帶兩個打火機的,啊啊啊啊!!!”
顧汀摸着後腦勺目送錢林被帶走,心裡想的是打火機失效跟自己的财神buff到底有沒有關系?畢竟剛才她說宴休要給自己100萬。
錢林被制服,很快有醫護人員前來給宴休止血包紮,顧汀沒想到宴休眼看就要出院,卻在出院前一晚又添新傷。雖然戰損妝、美強慘人設很帶感,可當她直面宴休胸前的鮮血時,還是不免呼吸一滞。
受傷的宴休卻仿佛并不在意,他嘴唇微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她,仿佛要望進她的心裡:“你為什麼還是來了?”
顧汀聳肩:“晚上飯局結束,順道過來看一眼,誰知道恰巧遇到這事?”
宴休一字一句道:“方才真的很危險。下回……”
顧汀直接白他一眼:“還下次呢?你有幾條命嚯嚯?我看你這個豪門貴子過得也不咋樣嘛,天天有人要害你,還不如我這個普通人。那次你不是說……算了。”
這時候杜凱風走了進來,面對顧汀,一臉歎服:“顧小姐你這手飛镖技術,太牛逼!”
轉頭面對宴休,一臉凝重:“小宴總,錢林的事我們一定會徹查,如果有人背叛,絕不姑息!”
顧汀:你是懂上班的,變臉比翻書還快。
杜凱風一臉認真:“就是不知顧小姐懷孕的事,要不要告知老董事長?”
顧汀:“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