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然微微俯身告辭,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那景瀾呢?”沈銘逸疾步攔住她,“你就絕情到,連一個希望都不肯給景瀾?”
蕭然停下腳步,擡頭看向沈銘逸,半響,一字一句道:“是啊,我就是這麼絕情。也麻煩你告訴孫景瀾,不要再想着我了!”
“你……”沈銘逸被蕭然的決絕震驚到了。
他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我去找景瀾說清楚。”
蕭然看到沈銘逸騎馬走遠了,才松開已經被指甲紮的鮮血淋淋的手掌心。
她不是沒有動搖過......
但隻有這樣,對景瀾與她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
*
沈銘逸狂奔在京城大街上,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護國大将軍府。
“快!孫将軍呢?”沈銘逸一邊翻身下馬,一邊問道。
府前守衛的士兵拱手道:“回沈大人的話,将軍進宮了。”
“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士兵為難道。
這時,将軍府的管家出來迎接:“沈大人來了,不巧,将軍進宮訓練暗衛去了,大概這幾日都不會回府了。”
“這可如何是好?!”沈銘逸急的原地轉圈。
見他這樣,管家也着急了:“沈大人有什麼要緊事嗎?将軍在宮裡,咱們也見不到,這可怎麼辦?”
沈銘逸咬了咬唇,又翻身上馬,堅定道:“那我就去宮裡找他!”
轉眼間,沈銘逸回到自己府中,剛寫下請求進宮的奏折,還沒來得及交由仆人去通傳,就聽見書房門被一腳踢開。
“逆子!你又在幹什麼荒唐事?!”沈銘逸的爹,吏部尚書沈鴻輝氣勢洶洶地走進來,瞪着沈銘逸喝道。
沈銘逸看也不看他爹一眼,直接道:“沈言,趕快把這封奏折送進宮中。”
他的仆人沈言剛接過奏折,沈鴻輝一把搶過,随意地看了看,然後立即撕得粉粹,如雪花般扔在沈銘逸的身上。
“逆子!你要進宮幹什麼?”沈鴻輝怒道,“你是不是要給孫景瀾通風報信?!”
沈銘逸擡眼直盯他爹:“什麼意思?這件事也有你的份?”
沈鴻輝眯着眼睛笑了笑:“太子一早就提醒我,讓我注意你的動向,别讓你壞了他的大事!果然,你這個逆子!你一去紅袖坊,就有人告訴太子了。好在那個蕭然還算聰明,沒有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
“接着你去孫景瀾府,撲了個空後,又準備寫奏折進宮,這一切都在太子的預料下。”沈鴻輝指着沈銘逸,怒不可遏,“隻是我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跟太子作對!”
“來人!把這個不孝子給我關在卧房裡,不到皇後的生辰開宴,不準放他出來!若有違背者,本府定要他全家妻離子散!”沈鴻輝喊道。
“是!”
沈家下人雖不忍心,但又不敢違背沈鴻輝的命令,隻好把沈銘逸團團圍住,或擠或拉地把沈銘逸往他卧房裡帶。
沈銘逸掙紮道:“放開我!我今天定要進宮!放開我!”
“省點力氣吧!”沈鴻輝袖着手,冷笑:“你根本進不了宮,你也不用再想什麼幺蛾子。今天我就把話撂這,你和你的奏折,哪個都進不了宮!”
“沈鴻輝!”沈銘逸不甘心的大叫。
最終,沈銘逸還是被強制性地押送至卧房。
卧房的門從外面上了厚厚的大鎖,還有幾十個護衛把手,縱然沈銘逸武功再高強,也難以逃脫。
時間度日如年,沈銘逸焦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第三日,卧房的門終于打開了。
侍女們捧着沈銘逸的朝服和裝飾魚貫而入,沈鴻輝笑呵呵地走進來:“哈哈哈,馬上就是皇後的生辰宴了。銘逸,快,好好梳洗一番,把朝服換上。正好,太師的嫡次女也會在此次宴會上,她與你年齡相仿,正是天作之合啊。”
沈銘逸躺回床上,背對着他爹,反諷道:“她爹若不是太師,與我還是天作之和嗎?!”
“你......”沈鴻輝被氣得瞪眼,又想到自己兒子的性子,吃軟不吃硬,隻好又軟下口氣道,“爹還不都是為了你!”
“你當你得罪太子,一點事也沒有?還不是爹替你扛下來了?!太子要不是看在我這個尚書的面子上,早把你關入大牢了!還輪得到你躺在床上與我叽叽歪歪!”
沈銘逸用被子悶住頭。
見狀,沈鴻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喝道:“逆子!你是要氣死你爹我啊!你怎麼就不向人家趙澤楷學學?!人家與你一同科舉,名次還位列你後面,家世也不如你,你瞧瞧人家!現在人家也是侍郎,與你同起同坐啦!你羞愧不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