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之下,趙澤楷狠狠瞪了沈銘逸一眼,對下人大叫道:“快走!别誤了時辰!”
沈銘逸潇灑地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着趙澤楷,随意地拱了拱手:“趙侍郎,期待下次有機會再切磋身手啊!”
“告辭。”沈銘逸拍馬離去,給趙澤楷留下一臉塵土。
“呸呸呸!”趙澤楷捂着袖子咳嗽。
“大人,要不要打水給您洗把臉?”下人問道。
“洗什麼臉?!”趙澤楷氣沖沖地坐進官轎中,怒道,“還不快走!”
“是是是。”
*
宮宴在紫宸殿舉辦。
殿内人早已觥籌交錯,彼此相談甚歡。
沈銘逸一邁進紫宸殿,就看見他爹沈鴻輝正與其他同僚攀談。
為了不引起他爹注意,沈銘逸微微壓低身形,悄無聲息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呼。”沈銘逸松了一口氣,擡起頭,四處張望,尋找孫景瀾的身影。
距離宮宴開始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太子、三皇子、七皇子等幾位皇子,還有皇上、皇後、淑貴妃等人,都還沒有來。
并且,沈銘逸的視線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孫景瀾的身影。
“怎麼還沒來?”沈銘逸皺眉,又轉頭尋找。
碰巧,對面女眷席上有個姑娘向這邊看來,一下子與他正四處亂轉的視線對上了。
那女子長得端莊秀麗,一看就是名門閨秀。
兩人視線不經意間對上,彼此都有些尴尬。
沈銘逸率先向女子笑了笑。
那女子一下紅了臉頰,垂下眼睫,錯開了視線。
沈銘逸又繼續轉頭尋找,忽然視線被一身從一品官袍擋住。
他擡起頭,看見沈鴻輝正面帶笑容地站在他面前。
沈鴻輝拉起他兒子,雖看似一片慈愛,實則咬牙道:“怎麼這麼晚才來?”
沈銘逸乖巧道:“因為我迷路了。”
沈鴻輝:“……”
拉着沈銘逸走進同僚圈,沈鴻輝謙虛道:“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沈銘逸,得皇上恩賜,目前在刑部擔任侍郎。”
“銘逸,還不快來拜見各位大人。”沈鴻輝催促。
沈銘逸在心裡歎了口氣,面上不得不恭謹道:“下官拜見各位大人!”
一位鶴發老人捋着胡須,上下看了沈銘逸好幾眼,滿意道:“沈侍郎面如冠玉,又文采斐然,年紀輕輕就做到了三品,真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太師大人過獎!犬子愧不敢當。”沈鴻輝笑道,“犬子比當年的太師可差遠了。太師當年的風采,無人能及,那才是真正的前途無量啊!”
太師哈哈大笑。
旁邊,早有機靈的官員問道:“不知沈侍郎可心有所屬?”
沈銘逸立時明白,他爹非給他拉這來是什麼意思了。
故,沈銘逸點了點頭,害羞道:“有。”
那個機靈的官員頓了頓,意外地看了沈銘逸一眼,心道,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難道不是應該回答“沒有。”,他才好接下一句“我看沈侍郎與太師千金實乃天作之合啊。”
這可怎麼接?
機靈的官員隻好硬着頭皮,繼續問道:“沈侍郎屬意的是哪家千金?”
沈銘逸剛要回答,沈鴻輝一巴掌拍到兒子的背上,呵呵笑道:“銘逸,不可無禮。上次你還問我,三月三那天,你去白雲觀上香時看到的那個姑娘,是哪家千金。如今,還不趕緊……”
沈鴻輝的眼睛,逼迫性地掃了掃沈銘逸。
沈銘逸無動于衷。
“哦,竟這麼巧。”太師笑道,“小女三月三那天,也曾去白雲觀上過香。”
說着,太師含笑招手:“婉兒,快來。”
一位女子施施然地起身,走了過來。
原來是剛才與沈銘逸視線相撞的女子。
“婉兒這孩子出門少,沒想到僅有的幾次出門,竟能和沈侍郎遇上,也是你們有緣。”太師指了指禦花園,對女兒溫聲道,“婉兒,你不是想去看看三月春景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