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口,自然有人接着跟上去,“是啊皇上,龍椅豈是女流之輩能坐的?”
葉梁帝置若罔聞,率先坐下來,再一拉蕭然,抱着蕭然坐到他腿上。
擁抱着蕭然,葉梁帝環顧四周,威嚴道:“各位愛卿還有意見?”
衆人都有些震驚的沉默了。
看到這一切的太子連忙起身上前,拱手道:“恭喜父皇又得一位美人!”
葉梁帝大笑,難得和顔悅色的對太子道:“這就是你送朕的禮物?”
“是。”太子俯身。
葉梁帝擁着蕭然,笑道:“太子有心了。但如此絕色佳人,你怎麼不早日獻上來?”
太子亦笑道:“兒臣可是看到蕭然姑娘的第一刻起,就覺得她應該是九五至尊的女人。”
葉梁帝挑眉:“哦?那蕭姑娘以前是在哪?”
太子看向沈鴻輝。
吏部尚書沈鴻輝趕緊出列,跪拜道:“回皇上,蕭然是微臣夫人娘家的遠方親戚。因微臣夫人過世的早,微臣也不知還有蕭然姑娘這一房親戚。直至蕭然父親早逝,母親也去世後,她一個孤身女子實在無法存身,隻得來到微臣府前。”
“微臣讓伺候夫人多年的奴仆辨認,确定蕭然姑娘的确是遠方表親。按輩分算,是微臣兒子沈銘逸的表妹。”
沈宏輝繼續道,“原本微臣打算将養蕭然這個侄女一輩子的,誰料,那天皇上來微臣府中私訪,蕭然這孩子一見皇上,竟一見傾心,從此茶飯不思,還大病一場。侄女苦苦哀求微臣讓她與皇上再見一面,以了相思。微臣實在不忍心看到蕭然如此,隻好想出了這個法子,又求了太子成全。”
說完,沈鴻輝又磕頭道:“皇上,此事全然是微臣一人所為。若皇上怪罪,微臣願一力承擔,但求皇上饒了太子。”
沈銘逸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這麼離奇的故事,他怎麼不知道?!
而且看樣子,他爹與太子早就定好了這個計策,他竟全然不知。
高台上,葉梁帝的眉眼俱是笑意:“沈尚書多慮了,朕不但不會怪罪你,反而還要賞你和太子!賞你們避免朕與美人分離!”
“謝皇上!”太子與沈鴻輝對視一笑。
眼見葉梁帝擁着蕭然就要離開,沈銘逸忙上前道:“皇上且慢!”
“皇上,自古女子進宮為妃,都是要經皇上您親筆禦旨,再由太監到府中宣旨,然後由宣側門迎送進宮。微臣既是蕭然的哥哥,就鬥膽向皇上請旨,請求皇上讓微臣主持這一切事宜吧。”
葉梁帝沉默片刻。
太子向沈鴻輝使了個眼色,沈鴻輝立即道:“銘逸,不可冒失!自古以來,皇上就是規矩!況且,能得見皇上一面,已是蕭然天大的榮耀,不可再貪求過多!”
“沈尚書若真如此知情知理,就不會讓自家侄女裝扮成這個樣子,狐媚皇上了。”淑貴妃粉面發寒,咬牙道,“依臣妾看,皇上應當好好查查這個蕭然的來曆。”
皇後手執一杯酒,淡淡掃了淑貴妃一眼,冷笑一聲:“淑貴妃謙虛了,說起狐媚,滿宮上下誰能比得上你呢?”
“你......”淑貴妃想分辨,但皇後畢竟是皇後,是正妻,當着滿朝官眷的面,她不好反駁,隻得強行忍下這口氣。
想到這,淑貴妃又狠狠瞪了蕭然一眼,把這筆賬記在了她身上。
殿内一時僵持不下。
沈銘逸心中着急,正要繼續開口,忽見孫景瀾起身。
他暗叫不好,深怕孫景瀾沖動下直接搶走蕭然,便下意識地看向七皇子。
葉慎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沈銘逸這才心下稍定。
孫景瀾走到殿前,俯身拱手:“剛才聽蕭姑娘對皇上訴衷情,臣方才恍然大悟。臣與将士們在戰場上,面對刀光劍影,說沒有退縮過,那是不可能的。但臣與将士們一想到皇上,就恨不得為皇上戰死沙場,什麼刀劍都不怕了。臣慚愧,沒讀過幾句詩書,隻知道‘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臣與将士們對皇上的耿耿忠心如日閃耀,如月皎潔。”
“臣是個粗人,隻會行軍打仗,故對皇上的一片忠心總是形容不出來。方才聽到蕭姑娘對皇上思念過甚,為見皇上一面,情願死而無憾。臣心下大受觸動,蕭姑娘的這份心意,竟與臣對皇上的忠心,是一模一樣的!”孫景瀾大聲道。
聞言,滿朝文武寂靜。
葉梁帝走下台階,親自扶起孫景瀾,一向威嚴的他,此刻也不禁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