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攤主又看了看蕭然，會心一笑：“公子給心上人買的吧？姑娘快趁熱吃，保準叫你從嘴邊甜到心間！”

孫景瀾付了錢，接過糕點，打開後遞到蕭然面前。

蕭然剛一碰到糕點，立刻被燙得一縮手。

“被燙着了？”孫景瀾皺眉。

蕭然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孫景瀾唇邊。

孫景瀾愣了愣，連忙張嘴吃下。

“甜嗎？”蕭然彎着眼睛，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孫景瀾點了點頭，俊朗的面容難得有些呆。

蕭然又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小口，繼續往前逛去。

“等等。”孫景瀾忙追上她的步伐。

走到一處僻靜處，人終于少了許多。

蕭然吃完糕點，随意地拍了拍手，微笑着感歎道：“終于吃上這糕點了。”

孫景瀾偏頭問道：“和桂芳齋的一樣否？”

蕭然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剛才那個攤主怎麼知道我是姑娘的？”

孫景瀾看了看她，忍不住笑出聲。

蕭然驚訝。

“過來。”孫景瀾将蕭然拉到面前，“頭發都散了。”說着，他輕柔的将蕭然的發冠取下來，再重新戴好。

做完這一切後，孫景瀾低頭，看着蕭然的眼睛，揚起唇角：“饒了攤主吧。一個男人擁着另一個男人去買糕點，便是攤主再見多識廣，恐怕也不會相信。所以我們之間，誰比較像姑娘？”

蕭然白嫩的臉頰一下子紅了，半天才小聲道：“我。”

孫景瀾笑出聲，眉眼都漾出溫柔的笑意。

蕭然嘟了嘟嘴，道：“對了，沈侍郎說的那個雲霄殿在哪呀？”

孫景瀾牽起她的手：“跟我來。”

往西走去，一處高高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蕭然仰頭看去，隻覺宮殿幾乎要融入雲霄。

“這就是雲霄殿？果然名不虛傳。”蕭然驚歎。

“它立于九千九百九十九階台階之上。”孫景瀾笑道，“你要是想上去看看，我帶你用輕功上去。”

蕭然搖頭，神情堅定：“不，我要一步步登上去，如此方顯心誠。”

孫景瀾點頭，握着蕭然的手，溫柔道：“好。”

從第一階台階，到邁過最後一階，蕭然站在雲霄殿前往下望去，下方雲霧缭繞，路人如同螞蟻般渺小。

九千九百九十九階台階，一一登過，蕭然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到。但是看着身旁的這個男人，她隻覺一股力量盈滿心底。

注意到蕭然的目光，孫景瀾側頭，神情關切：“還好嗎？”

蕭然莞爾一笑：“沒事，進殿吧。”

雲霄殿内供奉着一座三清像，大約因為登上台階實屬不易，三清像前供香的人并不多。

蕭然和孫景瀾買了幾炷香，在三清像前深深作揖，再把香插到香爐中。

“上來實屬不易，我們去請個平安符吧。”蕭然道。

兩人走到三清像側面，有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胡子道士端坐在蒲團上，面前擺着一個簽筒，裡面裝着寫有各種簽文的竹簽。

聽聞腳步聲，老道士緩緩睜開了眼睛，微笑道：“二位居士可是來請平安符的？”

孫景瀾點頭：“道長所料不差。”

老道士指了指簽筒：“那請二位先算一卦吧。”

蕭然疑惑：“這是為何？”

老道士捋了捋白胡須，笑道：“能登上雲霄殿的香客，皆是心志堅定，百折不撓的人。但須知，有些事非人力所能為。如若所行之事，天道不允，常人必會放棄，但心志堅定的人卻會一路走到底。可惜，有時越是強求，反而越适得其反。”

說完，老道士看着蕭然與孫景瀾，微笑道：“貧道看二位氣度雍華，遠非常人可比。尤其是這位......”道士看向蕭然，贊歎道，“觀居士面相，你心性堅定乃貧道平生所見之最，是修習我道的好苗子。”

蕭然拱手：“多謝道長謬贊。”

“請二位抽簽。”老道士搖了搖簽筒，遞到他們面前。

孫景瀾看着蕭然，蕭然卻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先。”

孫景瀾挑了挑眉，順從的從中抽出一支簽。

老道士展開簽文，念道：“利在中邦出戰時，一番獲饋在王庭，鳳銜丹诏歸陽畔，得享佳名四海榮。”

“恭喜居士，上上簽。”老道士大笑道，“居士此次出征，必定凱旋而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