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慎吸着冷氣,連聲道:“王禦醫,您輕點,要不您還是拿蒙汗藥給我迷暈了吧。”
“七弟真愛說笑。”三皇子微微一笑,他沒發現葉慎有什麼不對。
葉慎擡起頭,向三皇子虛弱地挑了挑嘴角,慢慢道:“三哥,我也不知。隻是,這群蒙面人竟然能掌握你的行蹤。”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皺眉,随即厲聲下令:“着侍衛包圍留園,一隻蒼蠅都不準放出去!另外,将留園中的太監、宮女全部拖去暗室審問。”
“是。”侍衛押着哭喊着的太監、宮女下去了。
“三殿下,這個人怎麼處置?”一個侍衛站在蕭然身邊,問道。
三皇子盯着蕭然。
“三殿下。”孫景瀾站到蕭然身邊,“這個人就不必了吧。”
三皇子眯眼看着孫景瀾,意味深長道:“此人什麼身份?居然讓孫将軍不顧自身安危,也要護他安全,現在又為他求情......孫将軍就這麼确信他不是内奸?”
見狀,沈銘逸也上前一步,拱手道:“回三皇子,此人是我妹妹蕭然。這小妮子調皮,玩心重,一心求着我帶她出去踏青。我想到她明日就要進宮,恐難得再出來,便一時心軟,讓她男扮女裝出府了。還望三殿下不要怪罪我與舍妹。”
“哦,原來是蕭妃,得罪得罪。”三皇子笑道,“怪不得孫将軍拼了命護你呢,原來是顧念着父皇啊。”
蕭然福禮:“臣妾感謝三皇子,七皇子,孫将軍的救命之恩。”
三皇子向侍衛揮揮手:“她就不必了。其餘人,你好好審!審不出,你就是内奸!”
“是!”侍衛匆忙告退。
*
天色漸漸昏暗,留園内點起了燈籠,明明滅滅的光照着園内衆人的臉。
三皇子面色愈發陰沉。
淑貴妃倒沉得住氣,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葉慎的傷口已包紮好,和孫景瀾、沈銘逸、蕭然坐在廊椅下。
院中靜極,隻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嘩嘩’聲。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三皇子握緊座椅扶手。
“報!”侍衛疾步跑來,跪倒在地,“禀三殿下,查到了!内奸是淑貴妃宮中的宮女翠兒。”
“什麼?!”淑貴妃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翠兒交代,她早已被皇後娘娘收買。此次三殿下的行蹤就是她提前透露給皇後的,刺客亦是皇後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要三殿下您的性命。”侍衛道。
聞言,三皇子還未反應,淑貴妃就把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騰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皇後!”
三皇子走到淑貴妃身邊,低聲道:“看來因為太子被禁足,皇後已把我視作肉中刺了。”
淑貴妃冷笑:“她倒是為了兒子煞費苦心,可惜這樣的機會,本宮不會再給她第二次了!。”
三皇子道:“母妃心裡有數就好。那宮女......?”
淑貴妃撫了撫頭發,眼中閃着寒光:“處以炮刑,再送給她宮外的家人品嘗。等他們吃完了,一并送他們上路。”
“母妃英明。”三皇子笑道,他環視周圍衆人,厲聲道,“再有膽敢背叛本宮與母妃者,這就是下場!”
“奴婢不敢。”衆人慌忙跪下叩首。
查明内奸後,三皇子與淑貴妃帶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臨行前,淑貴妃拔下一根金步搖,塞到蕭然手中,嬌笑道:“好妹妹,此番出宮,我走得急,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個全做我一番心意,你且收着。等你入宮了,咱們姐妹倆再好好叙叙。”
蕭然推脫不掉,隻得收下。
旁邊,三皇子意味深長地看了蕭然與孫景瀾一眼,沒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等到隻剩下他們四人,沈銘逸摸着下巴,歎道:“沒想到來白雲觀一趟,居然也能看到如此好戲。”
葉慎無奈一笑:“這哪是什麼好戲?都挂彩了。等蕭然入宮了,這種‘好戲’,說不準天天都能看到。”
蕭然行禮:“當時多謝七皇子、孫将軍救命之恩,蕭然無以為報。”
葉慎用一隻手扶起蕭然,含笑道:“謝什麼,你是銘逸的妹妹,我自然要救的。況且,我也沒出多少力。”
說着,他看向孫景瀾,悠悠笑道:“你還是感謝孫将軍吧。沒有他,咱們三的命都懸了。”
孫景瀾拱手:“不敢不敢,在下學藝不精,讓七皇子受驚了。”
“哪的話。”葉慎擺手。
四人餓了一天,随便找了一家酒樓吃飯,出來時,已是人定時分。
沈銘逸與蕭然回到沈府,蕭然一邁進小院,就看到屋裡的燈還亮着。
日照聽到聲音,打開門,驚喜道:“姑娘,你可算回來了!”
蕭然笑道:“怎麼還沒睡?”
日照扶着蕭然進了屋,關上門,回頭道:“姑娘,你究竟還記不記得你明日就要入宮了?回來得這麼晚,明天你可是要早起梳妝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