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後奔到太子身邊,心疼地抱起太子,哭喊道,“皇上,他可是你的長子啊!”
“朕甯願沒有他這個長子!”葉梁帝同樣喊道,“朝中那麼多大臣彈劾他,要求朕換太子,朕愛他、護他,一直壓着不換。可他!朕的好太子,就是這麼回報朕的?!”
皇後“嗚嗚”哭泣。
葉梁帝一揮袖,坐回最高位,威嚴道:“朕看錯了,太子不适合這個位置。即日起,廢除太子之位!将廢太子移出東宮,安置在京外皇莊居住。”
太子擡起頭,滿臉絕望。
皇後安靜了幾秒,忽然大喊道:“皇上!你竟狠心至此!說太子心胸狹隘、忤逆不孝、貪圖美色,那他究竟是從哪學來的?”
葉梁帝頓了頓,攝人的視線盯着皇後。
皇後卻直視過去,不怕了。
她的兒子被廢了,即便她還保留着中宮之位又有何用?更何況,這中宮之位還是個擺設。
皇後繼續道:“說什麼不廢太子之位,是愛護太子。我聽了都好笑!分明是這賤人的兒子羽翼還沒長齊,你怕強捧他登位會引起朝堂争議罷了。”
指完淑貴妃,皇後再看向葉梁帝,冷笑道:“否則,那麼多大臣彈劾太子,你卻視而不見,既不斥責太子也不斥責大臣。不就是想讓太子習性不改,大臣對太子越發不滿,好為你換太子鋪路麼!”
葉梁帝擡手。
葉公公慌忙扯了手帕,堵住皇後的嘴。
葉梁帝慢慢道:“皇後刺激過大,失心瘋了。等會,就着人将坤甯宮閉門,派侍衛站崗,此後任何人都不得再出入坤甯宮。”
葉公公低頭稱是。
“今天的事......”葉梁帝環視衆人,一字一句道,“都給朕爛肚子裡去!誰要是敢說出來,讓朕聽到了隻言片語,朕讓你的父母親族和你一起上路!”
衆人跪拜:“謹遵皇上旨意。”
“好了,都起來吧。”葉梁帝擡了擡手。
淑貴妃等人起身。
蕭然咬着唇,遲遲沒有起來。
葉梁帝注意到她,俯身笑道:“愛妃,被吓到腿軟了?”
蕭然搖了搖頭,抓着葉梁帝的下擺,勉強站起身。
葉梁帝剛要開口調笑,忽然看見蕭然的下衣裙露出點點嫣紅,頓時面色一震:“愛妃這是怎麼了?”
蕭然垂首,低聲道:“藥碗被打碎後,皇後讓臣妾跪下。臣妾不敢反抗,正好跪在碎瓷片中。”
葉梁帝立刻站起身,一把抱起蕭然,就要放在床榻上。
蕭然猶豫道:“這是皇後寝殿,臣妾怎敢躺在皇後的床鋪上。”
葉梁帝皺眉:“你就是太懂規矩。朕讓你躺,你就躺!”
蕭然一笑:“多謝皇上。”
“你們都退下,太醫留下。”葉梁帝下令。
太醫看了看蕭然的膝蓋,潔白如玉的肌膚上,嵌進幾塊碎渣子。尖利的一端刺破皮膚,幾道血痕蜿蜒而下。
真是一副白雪落梅圖。
太醫緩了緩神,對葉梁帝道:“回皇上,蕭妃娘娘傷勢不算重。宮女隻需每日将藥塗在蕭然娘娘傷口處,并注意在傷口未長好前,不讓蕭妃多加走動就好。”
葉梁帝點了點頭。
太醫躬身退下。
蕭然這才泫然欲泣:“皇上,疼。”
葉梁帝握着蕭然的手,滿臉心疼:“不怕不怕,朕在這呢。”
“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葉梁帝忍不住絮叨,“就算是朕讓你跪下,你看見下面有碎瓷片,也不能就直接跪下啊。”
蕭然将頭靠在葉梁帝的腿上,微微一笑:“這算什麼?哪怕前面有刀山火海,皇上要臣妾去,臣妾也會不眨眼地跳下去。”
葉梁帝神色微動,伸手摸了摸蕭然的臉頰。
良久,蕭然上完藥後,昏昏欲睡間,葉梁帝替她壓好被角,輕聲走了出去。
“告訴内務府......”葉梁帝負手道,“着蕭妃晉封為蕭貴妃。”
葉公公猶豫一下:“皇上,您剛廢了太子,禁足了皇後,這立馬就晉封妃子,怕是會引起......争議啊。”
葉梁帝眯眼看着葉公公,威嚴道:“朕說晉就晉,誰敢非議?!”
葉公公躬身:“謹遵皇上旨意,老奴這就去辦,保準讓蕭貴妃娘娘的晉封儀式風風光光,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