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劍派三天後迎來的妖族交流生之一。”系統回答,“你現在的身份是天一劍派的大師姐,負責接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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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也給幾位妖修少年做了簡單的門派介紹,将他們領到了寝舍門前:“諸位有任何需要,現下就可與我說。”
她想假借職務之便為舒緬行些便利,卻不敢太過直白,先将其餘幾人一一問過,最後才是舒緬:“這位道友呢?”
舒緬被點到時愣了愣,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被關照,一時之間沒有言語。
“問他做什麼!”一位人高馬大的妖修半是譏諷半是冷嘲:“一隻死貓,不知道在高貴個什麼勁兒!這一路上就沒見他給過誰好臉色!”
其他妖修也附和着。
慕也心道不好,連忙出聲制止:“門内禁止弟子間言語沖突,還請道友們慎言。”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舒緬的神色,擔心任務對象情緒不穩,卻意外直直撞進了那雙琥珀眼眸裡。
少年的眼睛清亮,眼底卻藏着一絲探究。
慕也的呼吸和心跳同時一滞。
就像是做間諜被抓包了一般,慕也有些緊張,生怕自己被對方發覺對他有特殊對待。
好在對方一觸即到她的視線就猛地收回了目光,似乎比她還要心虛。
在内心默默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慕也也暗自地觀察着舒緬的相貌。
若非是那名妖修主動說出,舒緬聽後也未反駁,慕也當真看不出舒緬是貓族修士。
他雖膚色白皙到看起來有些恹恹的,但烏發挽起後露出的眉眼卻并不柔和,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淩厲。在淡漠的眼眸中看不到一點貓族中妖常有的慵懶随性之感,反而藏着無視一切的冷冽之氣。
慕也曾猜測過他的物種,但都是獵豹、鷹隼之類的擅長捕獵、喜好獨居的肉食性動物。
不過,如果是貓族的話,說不定和家裡養過的貓主子差不多,都是外冷内熱的傲嬌?說不定貓薄荷對他也有用,但是……修真界有貓薄荷嗎?
慕也安置完衆妖修,胡思亂想着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今天不算特别順利,但還是得到了幾個有效的信息:
第一,舒緬比較内向、淡漠,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第二,他受到其他幾個妖修的排擠。
第三,他是貓族,具體品種不知道。
慕也擱下毛筆,對着自己寫下的三條信息苦思冥想。
她問舒緬名字時其他妖修也在場,當時她就看見了他們借着衣袖的掩護在互相推搡和擠眉弄眼。原本以為隻是調侃和玩笑,但結合那位高個子妖修的态度,就知道其實他們對待舒緬的态度是純然的惡意。
如果隻是在結伴而來的路上态度冰冷一些,真的至于這麼惹人憤恨?或者說,妖修内部的種族歧視真的已經嚴重到了這個程度?總不可能,這群少年之間還有着積年的宿怨?
“算了,不想了。”慕也看了眼漏壺,到子時還有一段時間。與其在這裡煎熬等待,不如潛入妖修的寝舍看看舒緬在做什麼。
她捏了個訣讓自己隐身,避開衆人的耳目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舒緬的房頂上。
天一劍派畢竟是頂級的宗門,所有弟子都是一人一屋,隻不過有點類似四合院,幾個弟子要共用一個庭院。
她小心翼翼地扒開一點磚瓦,看舒緬在做什麼。
屋子裡隻有床頭點了一盞小燈,借着昏黃的光線能看見舒緬盤腿坐在床上。他雙目緊閉,除去發繩後的長發自然披散在肩頭,似是在打坐運功。
燈下看人美三分,舒緬過于蒼白的臉色被油燈襯得紅潤不少,眉梢眼尾都顯出幾分不符合白日裡的豔麗來。然而慕也第一次當梁上君子,内心慌亂遠勝于愛美之心,吹着寒風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見舒緬仍然沒有動靜就輕手輕腳地離去了。
她離開沒多久,舒緬就在昏暗的房間裡睜開了眼。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房頂,然後拿上油燈坐到了書桌前。
宣紙鋪開,提筆蘸墨,運腕勾勒。
雖然畫得不算精巧,但如果慕也在這裡,她一定能認出舒緬畫的竟然是自己。
仙門中常見的白衣白裙,外袍内門弟子獨有的雲紋。雖然仙氣飄飄,但僅憑那張過于溫柔親和的臉,還是很難斷定這就是此代的大師姐。最獨特的标志,莫過于胸前那枚不知何時出現的丹爐挂墜。
舒緬對着畫像沉吟半晌,最終将挂墜用朱筆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