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虞時序在左搖右晃的車内逐漸蘇醒,她的雙手被捆在身後,眼睛和嘴巴都被蒙住,頭還帶着些被迷暈後的昏昏沉沉。
耳邊,是那兩個将她迷暈的人在說話。
其中一人坐在她身側,道:“該死的,那個女人追過來了!加速!”
車速猛然加快,開車的那人道:“也不知道追個什麼勁,從一開始想将這女人賣到大山的不就是她嗎?現在裝什麼好人?”
“誰知道呢。”虞時序身邊的男人開口:“快點做完這單,到時候拿錢走人,說實在的,那個女人給的也不少,本來這單生意也就到此為止了,但是……”
司機接話:“那個人給的實在太多了啊。”
虞時序靜靜聽着兩人的對話,腦海思路逐漸清晰起來,她陡然意識到一種可能。
“好了,快點解決掉那兩個人吧。”
“放心。”
虞時序聽見身邊的男人笑了一下,随之而來的,便是手槍上膛的咔啦聲。
與此同時,洛晗和夏冬天兩人在快要追上那輛面包車時,窗邊的西裝男拿出一樣東西準備了她們,黑漆漆的槍口與西裝男森白的牙齒形成鮮明的對比。
洛晗的神經一下炸開,雞皮疙瘩從後腦一路蔓延到胳膊,腦海隻有一句話——
你們古早文真的是!!!沒有王法!!
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放了慢動作,她的眼前甚至出出現了花花,橋橋,還有端着碗的老婆婆,然而就在那人的手即将扣下扳機前一秒,有人重重撞了一下他。
槍聲響起,金屬子彈自她眼前飛過,“砰”地一下沒入車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冬天慘叫着踩下了刹車,車身因為緊急制動不穩地朝旁邊護欄撞去,一陣火花刺拉拉竄過,兩人的車就此抛錨。
洛晗在短暫的怔愣後立馬回神去看夏冬天:“打到你哪了!”
夏冬天張嘴嚎啕大哭:“打到我的新……”
洛晗猛地一震,聲音發顫:“心……心髒?”
夏冬天繼續:“車了……這可是我從我爸的車庫裡偷的!!完了,全完了!!”
洛晗:“……我給你修。”
夏冬天立馬恢複正常:“現在怎麼辦?車抛錨了,你的同夥會不會有危險?”
洛晗已經懶得糾正她話中的錯誤,短暫的思考後,她給洛逢春發了條消息。
與此同時,s市。
晏君明站在高樓最頂層,看着底下一輛輛紅藍閃爍的警車,心中驟然升起幾分不好的感覺,難以置信的同時又快速冷靜下來,暗罵了一句髒話後,用抽屜裡的另一部手機打了個電話。
虞時序被兩人捆着帶下了車。
腳下是雨後泥濘的土地,耳邊是兩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臭娘們,竟然敢撞我!我看你是茅房裡打燈籠!”
他說着就要上手去推虞時序,另一個人不耐地攔住了他:“行了,别多事,完成任務拿錢走人。”
那人這才消停。
很快,電話鈴聲刺破黑夜,其中一人小心地走到一旁接電話,留下的那人便冷笑着道:“你也是倒黴,想要你生不如死的人竟然這麼多,一會把你賣給那老頭,你可就遭老罪喽。”
虞時序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見那邊打電話的人失聲驚叫:“警察!?怎麼會這麼快找來!”
她在心底緩緩思索着,很快便明白過來應該是洛晗報了警。
她竟然敢報警?
.
洛晗站在路邊,在和夏冬天一起等售後的同時,整個人有些焦躁。
原文中,關于虞時序被困在大山的半年隻有寥寥幾筆,可每一筆都令人絕望。
它寫道:
【在暗不見光的時間裡,能與她相伴的隻有手上的鐵鍊。泔水似的飯菜,需要時刻提防的老頭,以及刺骨的寒夜,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地消磨着她的意志,将她推往更深的深淵】
【那老頭似乎對她有所顧忌,不敢真的對她做什麼,卻又忍不住想要揩油。又一次因為反抗挨了打後,虞時序看着手腕已被鐵鍊磨翻了的皮肉,第一次生出了死亡的念頭。】
【她終于扛不住了,在這暗無天日的狗窩,在這寒風刺骨的深夜。鼻腔滿是令人作嘔的氣息,她記不清自己多長時間沒有看見過太陽了,或許是半個月,或許是半年,她記不清時間,也逐漸開始想起過去,那些富貴而溫馨的日子于她而言竟已經像上輩子的事了。】
【她瘋了】
短短三個字竟有種蕩魂攝魄的驚悚感。
夏冬天看着走來走去晃得她眼睛疼的洛晗,不由出聲:“你身上癢?”
洛晗腳步一頓:“……能不能嚴肅點。”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二人轉?
夏冬天于是挖了挖鼻孔:“急也沒用,就算追上了,咱兩赤手空搏能打的過那持槍的法外狂徒?”
洛晗扭頭:“所以現在應該像你一樣挖鼻孔?”
正在工作的小指一頓,夏冬天惱羞成怒:“轉你的圈去吧!沒人心疼你!”
她好心安慰,她竟然攻擊性這麼強!
洛晗:“……”
洛晗自知理虧,于是安靜下去,在她第無數次盼着有警車路過時,遠處竟然真的嗚哇嗚哇地傳來警笛聲。
與此同時,系統的聲音傳來:【任務失敗,即将進行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