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被幾人盯得死死的,也不敢妄動,氣得直跺腳。羅平也不出聲,隻是挑着眉頭看着那放狠話的面具人,一副我倒看你能不能走得掉的樣子。
“呀,一陣子沒見,你們可都出息了,怎麼一堆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踩着高跟鞋走進來的,正是從巴黎分開就沒見過的卡卡雅和豐紳。
神荼和阿九突然聽到聲音還有些吃驚,兩人對視一眼,都奇怪這兩個家夥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一路上留給神荼的記号,沒讓你們用上,但是給豐紳那家夥用上了?”安岩幹咳了一聲。
記号?什麼記号?
阿九表示他們能找到這裡全靠神荼的盲猜分析和賭運氣啊!
“小姑娘?”羅平嗤嗤笑了兩聲,“你這吉普賽女郎可真有意思。”他指了指面具人的臉,“雖然看不見樣子,眼睛總能看見吧?你再瞧瞧那對眼珠子,是小姑娘能有的嗎?”說着,右手突然一動,魔術似的變出一枚硬币嗖地飛出,啪的砸在對面人的臉上,面具一分為二掉在地上。
衆人一看,那确實是一張年輕小姑娘的臉,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棕色的卷發,如果不是此刻一雙黑色的眼珠子正死死瞪着羅平顯得有些猙獰的話,的确很是漂亮。
“怎麼不是小姑娘?”卡卡雅剛剛走近兩步,就被豐紳一把拉住,豐紳沖她輕輕搖頭,示意不要沖動。
見卡卡雅并不服氣,阿九一把拽過一直蹲在角落裡降低存在感的戈弗雷,推到衆人眼前,指着戈弗雷的眼睛,問卡卡雅,“來,看這裡,你看到了什麼?”
“……”卡卡雅頓了頓,遲疑道,“清澈……又愚蠢……”
戈弗雷“……”
這是準備達成隻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嗎?
“你再看看那位。”阿九把完成參照任務的戈弗雷再一把塞回身後。
卡卡雅扭頭,她看得仔細,并且猶豫了好一會兒。
這種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覺是什麼……
“那眼神裡的老練和狠辣,不是靠練就能練出來的,必定是基于時間的沉澱。”羅平在一旁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就這一句,突然如同醍醐灌頂般點醒了所有人。
一把年紀,卻是年輕的身體!
這和阿賽爾的情況一模一樣!
神荼反應最快,操着驚蟄一個瞬移就到了那人背後堵住了她的退路。阿九緊随其後,拎着長刀橫在她左手邊,離得最近的卡卡雅反手就是六柄飛刀夾在雙手之間,攔在了她正前方。後知後覺的安岩反應過來也是舉槍瞄準,随時準備一槍凍住對方。
全場人員好像隻有豐紳有些不在狀态。但是大家都動手了,他一個人不動好像顯得有些不合群,于是他也移步到右邊,提防着這個面具人的反攻。
“一把年紀,卻是年輕的身體,難道是我的錯嗎?”曾經的面具人撩了撩頭發,語氣穩如老狗,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可見之前的種種都是裝出來迷惑對手的假象。
“你接觸過殘片的力量。”驚蟄指向那人,神荼說的是肯定句。
“呵呵,神荼果真是名不虛傳啊,好漂亮的一張臉。可惜用這麼漂亮的臉,卻說這麼冷冰冰的話,真是暴遣天物。”那人一邊古怪地發出笑聲,一邊慢吞吞解下寬大的披風。披風下,她一身緊身衣打扮,腰間别着四把短刀被她極快地抓在手裡,每隻手兩把,一正一反,她微微壓低了身形。
雖然阿九其實也很贊成這個奇怪的人關于神荼總是用這麼漂亮的臉說這麼冷冰冰的話有些遺憾,但暴遣天物什麼的,太過分了吧。
她算哪根蔥?敢質疑神荼?
長刀剛在阿九手裡動了一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仿佛粘在阿九身後的戈弗雷又出現了,他使勁拽了拽阿九的手,讓她回頭看自己。
阿九扭頭,就見戈弗雷打出了一個手勢。随着那個手勢結束,阿九的雙眼猛的瞪大。長刀猛的向前一記直刺,同時大喊了一聲,“神荼!抓住她!”
神荼本想攔着那個古怪的人,問問她是否接觸過殘片之類的力量以至于和家裡那個叛逆弟弟一樣的情況,順便查一下有沒有破解之法,總不能讓阿賽爾一直這樣小小一隻停留在叛逆期——那該多讓人頭疼。
可阿九突然大喊讓他出手抓住這個人。
是抓,不是攔。
神荼知道一定是那個可疑的猶太人跟她說了什麼。
神荼也知道,阿九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驚蟄反握在手,傾身就一個前沖,銀藍色的流光一瞬間超過了沖在前方閃着妖異紅光的無聊,嗆的撞擊在那人劃過來的短刀上。無聊逼上,刀鋒一記上撩,挑開對方的短刃,粗魯蠻橫的力量更是将人掀得倒退好幾步。
阿九雙手握刀,站在神荼身旁,刀尖指向那人,殺氣騰騰道,“戈弗雷說她是高陽财團的人,”
阿九從不質疑跟神荼有關的任何事。所以她絕不會懷疑那個狗狗祟祟的便宜弟弟戈弗雷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人是高陽财團的人。
她隻記得,臨行前,阿賽爾告訴過她,神荼和阿賽爾父母的失蹤,極可能跟高陽财團的人有關系。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