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輕輕捏了捏他作為安撫,面對其他人的語氣依舊冷硬:“如果餘所長真的問心無愧,怎麼不讓我去禁區看看呢?”
此話一出,頓時有幾個人神色不自然了起來。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喜歡去找一個主心骨,這幾個人也不例外全都偷偷瞥向了餘真新,希望他能夠說些什麼。
顧妄眸中的神色深了深,将這幾個人模樣都記了下來。
很顯然他們和餘真新狼狽為奸,都藏着事。
禁區裡有什麼,他們都在互相隐瞞。
至于其他人,大概是還不夠得餘真新信任,隻知道有實驗室的存在,也許知道裡面在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卻不清楚具體有什麼。
先前風平浪靜的時候,礙于餘真新個人的威望和等級壓制,他們沒有對禁區的事情提出太多質疑。
這一點也是最好利用的,末世之中人心都隔着肚皮,未知一旦成為潛在威脅,這層原本就脆弱不堪的信任關系将會全面崩塌。
湖面被丢入了巨石,蕩起的水花會濺到每個人身上。
而他會成為這其中的推手,将漣漪再次擴大。
顧妄唇角勾了勾,黑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餘所長,現在可以讓我們去禁區看看了嗎?”
他不自覺散發出高等級新人類的威壓,無形中也在壓迫着他們本就崩緊的神經。
像是面對頭狼,低等級對高等級的服從度是刻在本能裡的。
他們不敢和顧妄對視,隻能将視線轉移。
如同一把火點燃了原本就焦灼的空氣,餘真新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剛剛這裡傳來的慘叫實在過于凄厲,引起了避難所裡不小的波動,他将所裡所有C級以上的新人類都帶了過來。
現在騎虎難下,為了威望他不可能在這麼多新人類面前拒絕顧妄這個“合理”的要求。
就算敷衍過了今晚,這麼一具屍體擺在這裡,被所有人知道已經是既定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他接下來的計劃很難施行。
還會影響他原本堅固的地位。
餘真新隻能陰沉着臉,硬着頭皮點頭:“行……”
随便留下了個人處理那具屍體,其他人全都跟着餘真新往禁區的方向走。
顧妄漫不經心走在最後,同時張開手心将灰唂放了出來。
借着等級的絕對壓制,前面的新人類沒有一個敢随便回頭看他。
灰唂差點被憋壞了,憤怒地咬着男人的虎口,發出一點點含糊的小動靜。
顧妄動了動唇,用口型道:别調皮。
灰唂氣鼓鼓地幾乎要膨脹成一朵胖蘑菇。
然後就被點了點小帽子。
顧妄将他放到口袋旁邊,拉開了一條縫隙。
灰唂瞪着男人半響,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主動鑽入了男人的口袋裡。
愚蠢的人類。
根本不知道他的擔憂。
算了,如果那臭蜘蛛真的還活着,自己這次一定要徹底和它做個了斷。
面對這些瘋狂的追求者,灰唂自然是有自保手段的。
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麼順利地從蛛網中逃跑。
辦法管用,就是有點費蘑菇。
一口,隻要被啃一口。
他就可以擁有食用者完整的控制權,這次他要命令它自殺,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想到接下來要付出的代價,灰唂眼神中漸漸沒了光,有些心疼地蜷縮成圓圓一團,像是在抱住自己的菌帽。
唔,又要犧牲一下被啃了。
灰唂小小的哼唧一聲。
其實一點也不疼。
他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