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征辦完一件又接着一件,來到了校場。
“近日不少北戎賊人混入我城中,僞裝百姓,衆将士聽令,我命你們随我殺光北戎小賊。”
“将軍,可是混在百姓裡我們怎麼知道哪些是大晉人,哪些是北戎人啊。”周林是副将離周征最近。
“是啊,是啊”,衆人附和。
“不能辨别,甯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将軍,普通百姓并無錯,我們這樣錯殺跟那些北戎人并無二緻,還請将軍三思啊。”周林不忍殘殺那些無辜的百姓。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其他将士且随我來。”周征浩浩蕩蕩帶着一隊士兵走了,周林覺得周征有些不對立馬回府禀告了周頤清和葉萱。
“夫人、小姐,将軍帶着一隊兵往永興坊去了,說是有北戎細作混進來了,要在街上斬殺細作呢。”
“那又怎麼能分清細作和普通百姓呢?”葉萱不解。
“将軍說,甯可錯殺也不能放過,怕是要一起殺了。”周林語氣中染上了幾分顫意,将軍又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因一句有細作就大開殺戒。
周頤清聞言立馬直起身,“母親,你不必擔心,爹爹肯定是被奸人蒙蔽了,我這就去看看事情虛實。”
周林見周頤清這麼笃定,心中想是有了辦法,“小姐心中可是有了什麼主意?”
“你去找許統領來,父親如此冠冕堂皇怕是會生變故,你留在府中照顧好祖母和母親。”安排妥帖,周頤清才放心和許途之前往永興坊,坊間百姓無一知道危機來臨,勾欄間還有藝人表演,周頤清一一向商客說明危險讓衆人離去,竟無人相信。
期間也有幾個細作看衆人有些搖擺不定,高聲叫起來:“姑娘,你怎麼知道啊?”聞言,周頤清身邊的人越圍越多,許途之用身體給周頤清圍出一個小小的圈。遠處一賣刺繡的攤位上娘親對着孩子說:“鎖柱,收拾東西回家吧。”孩子點點頭,二人起身走了。
周頤清不好回答,細作逮着空,“你這姑娘消息虛實都不能确定又怎麼能讓我們相信你呢?”另一人聽着話音接下去,“看你這小姑娘穿得這樣好,自然不在乎我們這幾個錢,隻是我們還得靠這小本生意謀生呢。”
衆人本來一點點動搖的心思現下也已經消失殆盡,許途之伏在周頤清耳邊說了一句,“聽馬蹄聲,他們離我們不遠了。”
周頤清一驚,突然想起那日不顔的話,“若是制造幻想讓父親以為殺了人了了任務,此劫能否躲得過?”
“或許可行,隻是怎麼能将你父親一人支開,他身後可還跟着不少将士。”
“我去,父親不下令身後的将士不會輕舉妄動。”周頤清心裡還沒有十足把握,隻能冒險一試。
“好”,許途之打了一個口哨,一隻馬便從人群中跑出來,“逐月”,許途之輕撫馬兒的鬃毛,将缰繩遞給周頤清,“這馬是神獸,通人性,你騎上它若是不成功也可自保。”
周頤清點點頭,說來也怪,周頤清雖學過馬術但絕非有能駕馭此等神獸的能力,現下在這馬兒背上竟覺得有些遊刃有餘,來不及多想周頤清沖向西街來永興坊的必經之路。
“父親,你們此行是要幹什麼?”周頤清還是不相信父親會置那些無辜人的性命于不顧。
“城中混入細作,為父前去鋤奸。”
“那父親是要不顧百姓安危了嗎?”
“頤清,為了整個大楚的安危,犧牲這些百姓的性命有何不可?”
還是那個稱呼,果然不是父親,“父親,知道攔不住你,不妨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頤清,别鬧,待父親大獲全勝再跟你去”,周征看看周圍将士,無心和周頤清繼續耗時間。
“父親,不會耽誤你的大計,就先跟我來吧”,周征猶豫不定,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好吧,全體将士原地待命。”話畢跟着周頤清騎馬到一處荒地,許途之早已設好迷魂陣。
周頤清滿心期待父親能恢複如初,卻不料父親一入陣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許途之想收了陣法卻也于事無補,許途之待此人接近時就發現不對之處——沒有影子。
“這是空心人,有人不想讓你救将軍,想了這麼個法子來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