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也過了,其他人其實也沒多大的興緻了,不玩也行,但不能以圖玉的耍賴來結尾。虞水蘇掏出手機:“來來來,都看鏡頭啊。”
她是個無時無刻都在記錄的人,看着大家臉上的白紙條,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雖然數她臉上的最多,但她不在意,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過程開心就行了。
文竹自是配合,乖順地坐在虞水蘇旁邊,面向鏡頭,比了個剪刀手。虞蒼術也沒說什麼,他可不敢違背他姐的命令,開玩笑,血脈壓制在這呢。
圖玉可就不樂意了,畢竟這人無時無刻不想着耍帥,自然不願意被拍下這副樣子。
實在是有損英姿啊。
于是捂着臉,一臉小媳婦兒的樣子:“哎呀呀,人家不想拍的啦。“
虞蒼術:“……”
虞水蘇:“……勞資真是服了。”
文竹被他這一聲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實在是太膈應人了些。
試想一下,一個一米八幾的黑皮男生,夾着嗓子,捂着臉,在你面前扭來扭去的樣子。給人的沖擊太大,咦~真是讓人難受。
見沒人理會他,圖玉更加得寸進尺,嗓子是越來越細:“人家真的不想拍了啦。”連蘭花指都翹起來了。
要不是顧念着不太熟,文竹真想一巴掌甩過去,擱這兒惡心誰呢?
心裡這樣想着,就見有人已經付出行動了,虞蒼術結結實實地給了圖玉一巴掌,不過不是拍在臉上,而是拍在他捂着臉的手臂上。
英雄所見略同啊,看來不止她一個人想這樣幹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看圖玉出盡了洋相,虞水蘇才清了清嗓子:“忘了說了啊,人家拍的是視頻哦~”故意拉長尾音,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圖玉瞬間暴跳如雷,立馬擡起頭就要去奪虞水蘇手裡的手機:“欺人太甚!”
虞水蘇早有準備,早就一溜煙兒跑遠了,哪能讓圖玉得手。
圖玉心裡苦,但圖玉不說。一臉委屈樣兒的看向文竹和虞蒼術,期待有人能站出來為他主持公道。
虞蒼術逃避他的視線,隻低着頭當做沒看見。塑料兄弟情和他姐的泰山壓頂,孰重孰輕,他還是能分的清的。
他要是幫着圖玉一起對付他姐,事後他姐非吃了他不可。
兄弟,你就認了吧。
文竹則是裝傻充愣,隻當看不懂,一個勁兒的偷笑。她也不知道,看見圖玉吃癟,她怎麼就這麼高興。
多少有點不道德了,文竹止住笑,讓自己看起來嚴肅點。
圖玉:“…我的痛苦,我的傷心,又有誰能懂?”
圖玉自己在心裡下了場雨,之後就被虞蒼術拉去打遊戲了。一打起遊戲來,那是什麼都忘了,什麼傷心痛苦,統統被他抛到九霄雲外了。
文竹則是被虞水蘇拉到她房間,兩個人躺在虞水蘇床上,說些女孩子之間的悄悄話。
兩人并肩躺着,虞水蘇的床很軟,文竹今天起的又很早,正當她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的時候,虞水蘇平地起驚雷:“小竹竹,你…有沒有…嗯…覺得哪個男生不一樣的啊?”她這話說的斷斷續續,似乎意有所指,但文竹聽懂了。
怎麼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上了?聽這語氣,看着她有些绯紅的面頰,文竹有些狐疑,虞水蘇不會是心有所屬了吧?
不是吧,兩個人在學校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了,沒見有什麼異常啊?還是她沒注意到?
文竹面上不顯:“沒太注意。”
這也是真的,從開學到現在,她跟班上的男生說過話的,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反正她打定主意,上大學之前都不會有這方面的動作的。
高中時的大家都太青澀了,這個時候談論這些,文竹覺得沒有什麼意義。
“啊。”虞水蘇聽她這麼說,似乎是有些失望:“你就沒有春心萌動的時候嗎?一次也沒有?”
春心萌動嘛?文竹仔細想來,腦子裡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閃現出圖玉的臉來。
不禁大駭,怎麼回事?她想不明白。
文竹搖搖頭,把腦子裡的東西都搖散,不再去想。可“沒有”這兩個字,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于是開始轉移話題:“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是…你有過?”看着虞水蘇,眼神裡帶着探究。
文竹本就有所懷疑,如今看着她臉上那兩團紅暈越來越紅,更加确定心中所想,隻是不知道是誰。
虞水蘇卻沒有承認,直搖頭:“沒有沒有,我就問問。”隻是話裡話外難掩嬌羞,連她自己也沒發現。
文竹自然不會戳破她,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正是臉皮薄,不好意思的時候。她相信等虞水蘇願意說的時候,一定會第一個告訴她。
隻是心裡還是打定主意,往後要多多觀察一下虞水蘇,别讓她被騙了才好。
虞水蘇翻了個身,眼睛亮亮的:“那你覺得咱們班哪個男生最帥?”她盯着文竹的眼睛,似乎是不想放過文竹一絲一毫的反應。
文竹陷入沉默,要說誰長的最帥,那她還真沒注意過。
把班裡男生的臉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圖玉的那張臉就是揮之不去,總是出現在她腦海裡。
實話實說,圖玉是帥的。完美繼承了何虹和圖志才兩個人所有的優點,五官立體,眼窩深邃,還是雙眼皮,雖然眼睛不怎麼大,但放在他那張臉上,就剛剛好。
而且他氣色很好,嘴唇一直都紅潤潤的,文竹都懷疑他天天在背後抹潤唇膏,不然他的嘴怎麼都沒幹過?一點死皮也沒有。
文竹覺得他撒起嬌的時候,特别像一隻沖着你搖尾巴的小博美。
但文竹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想在虞水蘇面前說出圖玉的名字。
于是搖搖頭,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