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男的,照理來講赤/身/裸/體的也很正常,但不知是浴室太小,還是蒸汽太足,讓他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起來。
見時繁遲遲不動手,司禹靳以為他傷口疼,脫不了,于是問了句:“要我幫你嗎?”
“不用!”時繁惡狠狠地說了句,頭一鐵解開了牛仔褲的扣子,往下一拉。
不過牛仔褲是緊身的,沒法自己掉下去,時繁又彎不了腰,所以褲子挂在大腿上不放不下的。
司禹靳大概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揚着。
時繁見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罵了句:“很好笑嗎?不是說幫我的?”
“不好笑。”
司禹靳哪裡敢說好笑,要是敢說一句,估計時繁要炸毛了。
雖然這樣也挺可愛。
司禹靳蹲下身,幫時繁把褲子往下剝。
時繁低下頭,就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他兩/腿之間,雖然心裡知道隻是在脫褲子而已,但這樣的角度,這樣的姿勢,不可避免地讓時繁聯想到了一幅少兒不宜的情景。
時繁的臉像炸了一樣,“砰”的一下變得通紅,他用力踩住有點掉下去的褲腳,硬是把褲子用腳踩了下去,火燒屁股似的說道:“好了好了。”
“可是......”司禹靳說着,目光往時繁那邊瞄了一下。
時繁忙用手護住,說話都說不利落了,“你......你亂瞄什麼?”
司禹靳仰起頭看他,表情坦蕩得不行,好像隻有時繁一個人在鬧别扭,“内褲上也都是血,不需要換嗎?”
“我自己來就好了,”時繁又踢了司禹靳一腳,“你快起來!”
“那好吧。”司禹靳站起身來,把花灑調節到合适的溫度,小心地沖上時繁的大腿。
血液在水流的沖刷下,變得越來越淡,緩緩流入下水道。他小心控制着水流。沒有讓水沖到不該沖到的地方。
下面的血雖然說沖幹淨了,但時繁還是有些不舒服,腳尖在司禹靳腿上輕輕碰了一下,說:“沐浴露。”
司禹靳有些遲疑:“不太好吧。”
“幹嘛?”時繁原本還有點抗拒,看司禹靳這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把那點不情願全都抛在腦後了,“我都沒有覺得不好,你有什麼可不好的。”
司禹靳又問了一句:“你确定?”
時繁徹底沒耐心了,“你怎麼婆婆媽媽嗎?能不能像個男人?不樂意的話就出去,我自己來。”
司禹靳當然不會出去,再三尋求過時繁的意見之後,往手心擠了兩泵沐浴露,打了點水發出泡泡後,塗在時繁腿上。
時繁忍不住咬緊了嘴唇,他沒有用浴球的習慣,都是直接用手抹沐浴露,所以司禹靳也隻能用手把沐浴露抹到他腿上。
雖然是他自己要求的,但司禹靳的手來回在腿上抹過的感覺十分太過鮮明,他甚至能感覺到司禹靳滾燙的手心,抹過每一寸皮膚都止不住地發燙。
時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霧氣氤氲,連腦子都被水蒸氣入侵了一樣,變得混沌。甚至于在司禹靳把沐浴露抹到大腿内側的皮膚時,時繁沒控制住叫了一聲。
時繁頭皮一麻,慌張失措地往後退了一步。司禹靳忙環住他的腰,說:“地上滑,别亂動。”
時繁受不了,催促了一句:“你好了沒有?”
“好了,”司禹靳站起身來,用花灑幫時繁把腿上的泡沫沖幹淨,又拿起沐浴露在時繁手心裡擠了一泵,“還有一個地方需要你自己洗,好了叫我,我先給你去拿内褲。”
時繁看着手心裡的沐浴露,想到司禹靳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裡,臉紅到快要燒起來。
真丢死人了。
一個澡洗個大半個小時,等時繁擦幹身子換上睡衣躺到床上時,感覺整個人都要原地蒸發了,他把被子拉起來蓋住了整張臉。
到最後的最後,他竟然還因為沒辦法彎腰穿褲子,連内褲都是司禹靳幫他穿的。
時繁感覺他已經沒臉再見司禹靳了。
司禹靳也在時繁房間的浴室裡洗了個澡,洗完後把熱好的飯菜端到時繁床邊,說:“吃點東西再睡。”
“不吃了,吃不下。”時繁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
司禹靳見時繁做起了縮頭烏龜就覺得有些好笑,他倒是從來沒見到時繁有這樣一面。他小心地把時繁的臉從被子裡挖了過來,說:“别用被子蓋着臉,小心透不過氣來。”
時繁瞪着司禹靳,眼睛到現在都是紅紅的,“我警告你,把你看到的全部忘掉,不然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說完伸出兩隻手指,假裝兇狠地勾了勾。
“好,”司禹靳抓住時繁那兩隻手指,“先把飯吃了,才有力氣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