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時繁獰笑了一聲,抓起面粉就往司禹靳臉上撒了一把,看他頭發都染上了白色,痛快地笑了一聲:“老公公。”
司禹靳:“......不要浪費糧食。”
“略略略~”時繁沖着司禹靳吐了吐舌頭,像隻兔子一樣一下子蹦出老遠。
看着時繁赤着腳跑出去,司禹靳略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顯出一絲笑意。
在等待小籠包蒸熟的空隙,時繁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上刷手機。
他隻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領子大得露出凹陷的鎖骨,衣擺堪堪能遮住腿根。
兩條光裸的長腿随意地搭在沙發背上,腿部肌肉勻稱,線條優美,帶着一點力量感,同時膚色如同奶油一般,好像輕輕一戳就會陷入其中。
時繁仿佛完全意識不到自己這樣的動作有多麼不妥當,專心緻志地刷着手機,然後就看到庭臨修昨天在酒吧買醉的照片登上了熱搜。
司禹靳的擔心确實是有依據的,如果他昨晚真的去接庭臨修了,還不知道這些無良營銷号會怎麼編排他。
雖然時繁很想欺騙自己,司禹靳說在乎他的話是真的,但理智還是告訴他,那是因為司禹靳不想讓他去找庭臨修所撒的謊。
畢竟時繁和庭臨修現在算是一體的,如果他真的被拍到跟庭臨修有點什麼,也會讓司禹靳困擾吧。
不過雖然時繁沒有去找庭臨修,但因為前幾天他不小心入鏡了秦晨所錄制的綜藝,現在全網都知道他在這個島上。而庭臨修偏偏在這個島上的酒吧裡買醉,任誰都會覺得跟他有關系。
好不容易有幾天安生日子,又被這樣破壞,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這個島嶼大概會成為熱門景點,會有不少人争相往這裡來。
庭臨修的影響力可比他大多了。
一想到這,時繁就覺得煩躁。
他的煩躁還沒有持續幾秒,就被大腿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吸引了注意力,有東西貼上了他的腿,隔着布料依舊能感覺到對面傳來的體溫。
時繁忙看過去,就看到司禹靳站在沙發旁邊,手朝着他這邊伸了過來,大概是時繁的腿搭得太高了,他俯下身時,不可避免地就擦到了。
這明明是很正常的接觸,時繁卻感覺被擦到的那塊皮膚在微微發着燙。
時繁咽了口水,問:“幹什麼?”
司禹靳的手帶着濕意,在時繁鼻子上蹭了一下,指尖帶走一點雪白,說:“可以吃早飯了。”
時繁的目光落到兩人接觸的部位,問:“叫人吃飯需要這樣嗎?”
司禹靳把手悄悄放到身後,搓了搓手指,說:“我看你鼻子上的面粉還沒擦掉。”
“哦~”時繁拉高了尾音,“那是誰幹的呀?”
司禹靳也記仇,說:“你也往我身上撒面粉了。”
時繁輕哼了一聲,說:“我這是有仇必報。拉我一把。”
說着朝着司禹靳伸出了手。
司禹靳剛要伸手,卻無意間看到時繁手機屏幕上正顯示着關于庭臨修的消息,眸色瞬間暗淡下來,起身道:“快起來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時繁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司禹靳情緒的變化,就好像原本努力地跨出了一步,但又因為什麼事,再次退縮了。
時繁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隻是莫名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該怎麼讓司禹靳變回剛才的狀态。對于不擅長的事,他通常隻會用強硬的手段。
于是抓住司禹靳的褲腿,命令道:“我說了,拉我起來。”
司禹靳看了時繁一眼,說:“你可以自己起來。”
“我不可以,”時繁态度強硬了一些,“快點。”
司禹靳歎了口氣,抓住時繁的手把他拉了起來,而後沒有任何留戀地轉過身去,留下一句:“洗手吃飯。”
看着司禹靳的背影,時繁的眉頭漸漸鎖緊。
時繁不确定到底是什麼契機讓司禹靳的态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但看樣子,似乎是在生氣?
為什麼?
時繁低下頭,看到了手機上的内容,明白過來。
看來也是因為庭臨修。
難道他生氣的原因跟自己一樣?
可這又不關他的事,幹嘛把火往他身上撒?
時繁很不服氣。
“繁繁?”司禹靳又叫了時繁一聲。
時繁回過神來,走了過去。
桌子上擺了兩籠小籠包,皮薄到幾乎透明,輕輕一戳,就能看到小籠包晃動着,不難看出裡面充盈着滿滿當當的汁水。
為了配小籠包,司禹靳還特地榨了豆漿,濃白的豆漿還冒着熱氣,散發出香甜的氣味。
時繁小心地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到小碟子上,吹了幾口氣,小小地咬了一口。皮輕輕一咬就破了,汁水溢了出來,鮮美占據了味蕾。
“味道怎麼樣?”
語氣裡隐隐帶着點期待。
時繁因為司禹靳剛才的态度而有些生氣,偏不順着他說,“不怎麼樣。”
“哦。”
之後便是沉默。
“我想,”時繁突然開口:“挑個時間回國了。”
司禹靳手裡的杯子沒控制住,撞到了桌子,發出突兀的一陣聲響,良久之後說了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