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時繁拿出一根皮筋,把略微有些長的頭發攏起,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揪,睥睨了司禹靳一眼,“怕我吃了你?”
司禹靳沒有說話,隻是這樣盯着時繁。
“不過,你猜得不錯,我确實要吃了你。”時繁“哈”得笑了一聲,舌尖舔過自己的虎牙,然後低下頭去。
司禹靳:“!!!”
司禹靳整個頭皮都炸了,過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慌亂地去推時繁:“你别!”
時繁擡起頭,舔了一下豔紅的唇,說:“味道不錯。”
司禹靳:“......”
趁着司禹靳呆愣的間隙,時繁把不小心落到額頭的碎發撩到耳後,又一次低下頭去。
司禹靳死死閉上了眼,手指扣進沙發裡,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起伏的峰巒。
時繁的手伸了過來,抓住司禹靳幾乎要把沙發都要摳破的那隻手,與他十指緊握起來。
周遭變得分外安靜,因為太安靜,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舔舐的聲音顯得難以忽視,品嘗美味一樣,舔得啧啧有聲。
時繁掀起眼皮看了司禹靳一眼,他牙關緊咬,臉部輪廓僵硬,顯然是忍得很辛苦。
時繁用手抓着親了他一下,喉嚨微微有些啞,說:“别忍着……我想要。”
司禹靳眉頭狠狠一抽,大概是被時繁這句話給刺激的,腹部驟然繃緊,過了很久之後才喘息着放松下來。
他忙坐起身來,捧着時繁的臉看了一會兒,有些手足無措:“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時繁用手指抹了一下臉,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指。
司禹靳瞳孔驟然緊縮,“你……”
時繁欣賞着司禹靳的表情,覺得很好玩,故意問他:“怎麼了?”
司禹靳才像是回過神來,拿過茶幾上的濕紙巾,抽了一張給時繁擦臉,還不忘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嗯?”時繁覺得有些好笑,“當然是因為喜歡了。”
司禹靳躊躇道:“那你……”
時繁聽出了司禹靳的言外之音,說:“你是想問我有沒有給庭臨修這麼做過?”
司禹靳眉頭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嗯”一聲。
時繁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道:“你介意嗎?”
“不……”
“騙人。”時繁無情拆穿了司禹靳的謊言。
手指撫上司禹靳的眉頭,說:“你臉上的表情明明介意的不得了。”
司禹靳低垂着眼,說:“我想要不介意的,畢竟那是你過去的事,我沒有辦法幹預,可是……”
“可是什麼?”時繁循循善誘道。
“可是,一想到你會為他做這種事我就……”司禹靳突然擡眼看向時繁,目光中有些酸澀和不甘,“嫉妒得要發瘋了。”
“哈!”時繁笑出了聲,很滿意他的回答,甚至還鼓勵似的揉了揉司禹靳的頭,說:“放心,你想象中的那些情節,一樣都沒有發生過。”
司禹靳眼裡露出詫異,而後喜悅與慶幸接踵而來。
“說出來可能你不信,但庭臨修這個人吧,他跟一般人不一樣。”
時繁斟酌了一下語句,又繼續說:“在他的世界裡,性跟愛是完全分開的,泾渭分明,永遠不可能有交集。他不喜歡把這兩者混淆在一起,就好像一旦這兩者發生了重疊,那他一直所建立的世界觀就會崩塌。”
“也就是說,他和那些人做,但其實他并不喜歡那些人。而他說喜歡我,就不可能跟我做,除非……”
“除非什麼?”司禹靳問。
“除非他承認他錯了,除非他願意一心一意隻對我的時候,才會想要跟我做吧。”
“不過我沒有等到。也幸好,我沒有等到。”
時繁安慰司禹靳:“所以我跟他一點越矩的事都沒做,你就放心吧。”
司禹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一次追問道:“那你有想過跟他做嗎?”
時繁有些心虛地用手指撓了撓臉,很小聲地“嗯”了一下,說:“畢竟那時候我還挺喜歡他的。”
司禹靳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像強迫我一樣強迫他?”
“我那不是怕吓着他嗎?”時繁說:“所以隻能一直在他面前裝乖。”
“可你從來沒想過會吓着我。”
這話說的,聽上去還有幾分委屈。
“那是因為你早就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時繁靠近了一步,認真地看着司禹靳,“或者說,隻有你才知道真正的我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