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可以坐以待斃!他也不可以死在這裡!司禹靳還在等着他!
對!這是司禹靳用生命換來的一次機會,他怎麼可以白白浪費?既然人生都可以重來,沒道理還要重蹈覆轍。
看着逐漸壯大的火焰,時繁再也顧不上這麼多,他用力掙開庭臨修的懷抱,掄起棒球棍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下,看着庭臨修被甩飛出去,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時繁顧不上去看他死了沒有,拿起外套用水浸濕之後蓋在頭頂,就往入戶門沖了過去。
廚房就在入戶門旁邊,整個廚房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中,并且有着往外面蔓延的趨勢。時繁掄起棒球棍對着入戶門的門鎖就狠狠砸了下去,連砸了好幾下,砸得時繁手都麻了,都沒有任何松動的意思。
這鎖比他想象中的要結實得多。
火焰蔓延得很快,很快就已經燒到了走廊,隔着打濕的外套時繁也能感覺到火焰所傳來的灼熱感。随着周圍溫度越來越高,時繁感覺自己快要被燙熟了,連空氣也變得稀缺,伴随着陣陣濃煙阻礙他的呼吸。
時繁用衣服捂住口鼻,幹脆扔掉了手裡的棒球棍,往後退了幾步,又狠狠沖了過去,整個身體用力撞在門上。這麼連撞了好幾下,門竟然都沒有松動,看着嚴絲合縫的入戶門,時繁都有些絕望了。
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時繁不信邪地繼續往前撞,與此同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滴滴滴”的聲響,是有人在外面按動密碼的聲音。
在時繁快要撞上的門的瞬間,門從外面被人打開,時繁刹不住車,猝不及防撞到了那人的懷裡。
對方被撞開了好幾步,穩住身形後緊緊抱住時繁,如同面對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
“繁繁。”他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時繁愣了兩秒,擡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再也控制不住緊緊抱着了他,帶着後怕不住地說道:“阿靳,是你!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沒事了。”司禹靳安撫地拍着時繁的背,像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等他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又想起剛才的情形,一手抓住司禹靳的肩膀問:“你怎麼會知道這裡的密碼?”
“呃......”司禹靳表情卡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庭臨修呢?”
提到庭臨修,時繁就感到厭煩,眉頭不自覺地鎖緊,說:“他被我對着腦袋砸了一棍,還在裡面,不知道死了沒有。”
司禹靳看着快要将整個門框包裹住的火焰,皺了下眉,說:“你先在這裡等着,我去救他出來。”
說着就要往裡走。
時繁忙拉住司禹靳,眉眼間是未消的戾氣:“他死了就死了,去救他幹嘛?他就算被燒死也是他活該。”
司禹靳抓住時繁的手,把它拿開,又揉了揉時繁的頭發,哄小孩兒似的說道:“當初是他母親救了我,我這回救他也算是報恩了,以後就兩不相欠了。别擔心,我很快就出來。”
時繁不耐地甩了甩頭發,對于司禹靳這樣上趕着去救庭臨修的行為感到異常煩躁。他壓着性子不想向司禹靳發脾氣,卻依舊無法不為他感到不甘:“可當初,他媽媽救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我!這麼多年,該抱有愧疚該贖罪的人也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司禹靳身體整個僵了,難以置信地看着時繁,“你......你想到了什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非要有個人進去救他,那個人也應該是我,而不是你。”時繁把司禹靳往旁邊一推,看着熊熊燃燒的火焰,心一橫就要沖進去。
司禹靳忙拽着時繁不讓他進去,眉眼之間盡是焦灼:“我不管你想起了什麼,但是繁繁,我絕不可能看你再陷入危險之中。”
“那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啊!”時繁同樣擔憂地看着司禹靳,“我也沒有辦法看到你出事。”
司禹靳忙向時繁保證:“我不會有事的。”
“那你又憑什麼覺得我進去就一定會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