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老闆皺着眉:“尕那最近不安全,小姑娘一個人不要去。”
不安全是什麼意思?
檀空問:“尕那是有發生什麼事嗎?”
是交通有問題還是怎麼了?
老闆道:“那邊最近有好幾個旅遊的小姑娘失蹤了。警察找了很久,還沒找到。”
檀空皺了皺眉,失蹤案會和厚土有關嗎?
還想再問點東西出來,但是門口的風鈴一陣響,幾個遊客有說有笑走進來。
老闆起身招呼,走到一半還擔心地回頭囑咐她:“不要去。”
檀空若有所思,決定等邵岸來要和他好好商量一下關于尕那的問題。
吃完飯,厚重的雲層竟然已經散開了,像被濃烈的藍色顔料潑過一般的藍天露了出來,幾朵巨型的雲朵飄在上面,遠處突兀的雪峰,就像是摳圖上去的。
達紮寺就在若爾蓋縣城,檀空一路步行過去,路上遇到穿紅袍的年輕僧人和穿着藏袍在公路上騎自行車的藏族小男孩。
達紮寺人很少,檀空進入金頂紅牆的大門,聽到來自轉經筒的嗡鳴。
她沿着主路一直往上走,看見了路邊幾隻吃草的梅花鹿。
拍了幾張照片之後,檀空沿着轉經路繞寺一圈,然後在後山的山包上俯瞰整個若爾蓋縣。
在白雲藍天和灼灼陽光之下,寺廟的金頂發着光,遠處的縣城房屋重重疊疊,她仿佛可以通過屋頂那些獵獵作響的經幡,聽到這片大地的低語。
檀空在達紮寺的後山一直坐到傍晚,觀賞到太陽緩緩從山脊落下,整片天被染成絢麗的紅色。
檀空感覺到了這段時間内心少有的平靜。
回到酒店,檀空早早就洗漱睡下了,躺在床上看了看明天的流程。
她打算去若爾蓋草原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和尖叫的土撥鼠,感受狂野的風。
網上的攻略說可以在若爾蓋縣城的客運站坐到花湖的車,下午兩點半,隻需要二十一塊錢。
竟然沒有早班車。
誰叫她不是自駕遊,檀空隻能認命。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檀空打開窗戶,立刻是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進來。
檀空洗漱了一番,在第一天的那家早餐店吃早餐。
老闆認出了她,關心地問她:“姑娘你不去尕那了吧?”
檀空搖搖頭,笑道:“不去了,我去花湖玩。”
老闆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聽說檀空要去花湖她又推薦:“就在花湖旁邊有個地方叫紮薩格,那裡很美,不收費!”
老闆實在人美心善,檀空笑了笑又多買了一杯酥油茶。
步行到客運站,檀空到售票口買票,售票員是個幹瘦的男的,在刷抖音,語氣有點不耐煩:“去哪兒?”
檀空也面無表情:“花湖。”
售票員頭都沒擡問:“幾個人。”
檀空耐住性子:“一個。”
那售票員剛反應過來似的:“你說去哪兒?”
檀空磨了磨牙,忍住讓酸菜過去咬他一口的沖動:“花湖。”
售票員撇撇嘴:“花湖今天不開車,那邊下大雨了。”
他揮揮手,沒看檀空一眼:“下一個!”
檀空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身後根本沒人,下個在哪裡?
檀空走出售票廳,街邊立刻有黑車司機來問,那人大陰天帶這個墨鏡,穿着皮衣,四川話标準,應該是個漢人:“美女,你要去哪兒?花湖?花湖去嗎?五十一個人。”
檀空沒理他,她看了看天氣,雲層已經變得又厚又黑,似乎這邊也要下雨了。
她正打算往回走就接到一個出人意料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她的高中班主任吳老,她按了接聽,聽筒對面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檀空,你最近有和孟鸢聯系嗎?”
檀空詫異:“上個星期有聯系,怎麼了?”
吳老說:“孟鸢失蹤了!你現在在哪兒?”
失蹤了?檀空心裡一緊,想起早餐店老闆的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緩緩在心裡蔓延。
“我在若爾蓋。”
“那就對了!孟鸢給她媽媽說要去川西那邊有個叫尕那的地方找朋友,這地方我查了應該就在若爾蓋附近,她應該是來找你了。你有見到她嗎?”
檀空也跟着有點心慌:“她沒跟我講,我也沒見到她,她手機關機了嗎?”
“關機了,從昨天就聯系不上了。”
“我馬上去尕那。”
“你别去.....那邊危險。”
吳老電話還沒說完,聽筒裡就隻剩嘟嘟的忙音。